“不止呢!还有我们!”载宪一帮人终于赶来了,他们方才躲在雅间划拳,听说花塘边有姑娘打架,赶紧过来吃瓜,谁知正好是碰过面的林姑娘。
“我来的早,一进来院子就没人,我还纳罕,以为都派到前厅去待客了,谁知李姑娘在这儿等着呢。倒真难为你一番算计,若无我与靖王殿下碰见林姑娘,她真就有口说不清了。”载宪说完,身边的友人也跟着附和要做见证。
霍去病和我一同来的,自然知道院子里到底什么景象,不用其他人佐证,他都已然清楚李玫是在撒谎,顿时脸上异常难看。
“李姑娘,这回你要怎么说?难不成你又记错了?”林绍音昂着头,也不等李玫回话了,鼻子里轻哼一声,扬眉吐气的带着婢子走了。
林大郎却知礼,对着霍去病致歉,叫他不要生气,又对着我道谢,可就是挤不出几句,想必终究还是有些忌惮我,不愿妹子同我扯上什么干系。
李玫眼下彻底哭不出来了,她精疲力尽的演这么一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丢了脸面,自然浑浑噩噩,旋即就被李三郎带回去了。
“去病,方才你们在这儿闹什么呢?可惹出什么事?”长公主午休醒了,听到嘴快的下人传话,立马同卫大将军往这边赶。
霍去病轻描淡写,“没什么,姑娘间拌个嘴,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说完,叫人收拾这满地狼藉的瓜子果皮——这都是方才同我一样的吃瓜群众们留下来的战场。
“那你快过来入座,戏要开演了。”长公主喊他过去,眼神掠过我,也顺带同我招了招手。
宫里的礼乐歌舞我看的多,无非就是神宫月夜,探六郎那么几个剧目。今日也不意外,场面虽没铺陈太大,但人数也不少,乌泱泱的挤在那方华美的戏台后头,等着登场。
每年,各大舞坊都会挑选新伶人推举入宫,除了唱主角的,余下作配的伶人们总是一年一新,大多记不得脸。也就是因为这样,很多草芥伶人们如想出头,只能争取在这一年里努力冒头露脸,若能得哪位贵人赏识,说不得就能一夜之间咸鱼翻身,跻身上流。
戏目已开,长公主亲点了两场戏,又叫霍去病点,他却把那简筒扔给我,“你挑吧,我都行。”
我怪不好意思的,只得点了出将相和,讲的是大周武皇与将魁的故事。
“这个戏应景,我怎么忘了点这出,还是靖王殿下想的周到。”长公主赞了一句,围坐在台前的各位王公大臣立马改了冷脸,朝我眯眼笑着附和。
这些人,精着呢!
锣鼓点锤,戏已开场,然而却未有伶人起舞,反倒是个身着直裾的男子抱着琵琶拾级而上,一步一趋都恰着鼓点,甚是轻盈。
“李炎?”我认出他来,转头朝霍去病看了一眼。
霍去病稀松平常的吃茶,“当年本就是舅母推举的他,饮水思源,他自然会来。你不也说没见过他的本事么,今日正好能看看。”
戏我看过,但他舞的我却未看过,本来这折子就都是男人,他倒在里面像个女人,一身直裾十分方便舞动,且姿态翩跹,翻起卷云斜塔来,竟犹如一株兰草,柔中带劲,绝美异常。
这样的人物,该是有个什么样的妹妹呢?那李美人当真国色?
好奇心弄得我有些坐不住,正要问霍去病,却只看到他冷脸杀过来一瞥,“殿下别告诉我,你竟看上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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