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生皱眉点点头,仔细察看我的衣裳,直到充分肯定没有血迹渗透出来后,才去传饭。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崔将军和阿洛妲,他们倒是颇有闲情逸致,趁天光未暗,摆了桌案练字,“赤生校尉,这边饭桌都散了,你怎么才用饭呀?”
阿洛妲高声笑问,赤生只得敷衍道,“殿下这几天骑马赶路有点累腰,食欲不振,所以我让厨房做了点糖水,殿下好克化些。”
“校尉虽是男子,却真个心细,殿下有你真是省心。”阿洛妲想的简单,说完和崔彻相视一笑,赤生辞了他们进屋,我却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只得又退出来,把饭菜放在灶上热着。
怕有人误闯他仍旧折返,却又怕叫他们看见他平白无故的守在门口,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加入了那二人的练字活动。
“你们写什么呢,我能看看么?”赤生凑上去,阿洛妲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崔将军才教了我三个字,我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呢,这几个我还得练,看不得看不得~”她捂住自己的书简,赤生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个‘生’字我看就很好。”
崔彻闻言拍手,“对啊,阿洛妲姑娘,不如我教你写赤生校尉的名字吧?他的名字里就有这个字。”
“好呀!”他俩一拍即合,立马一个教一个学,赤这个字笔画不多,阿洛妲意外的写的比前几个都好,立马获得赤生好评。
崔彻瞅着字,忽然说,“赤生校尉的姓氏很特别,我还从听过有第二个人姓这个字的。”
“很少见吗?”阿洛妲问,两人双双看向赤生,他却皮笑肉不笑,淡淡的说,“我没有姓,这是陛下赐的名儿。”
二人听了一头雾水。
“我是弃儿。据我师傅说,他是在长安城郊的显密寺走水救援的时候捡到的我,当时火势颇大还下了场及时雨,所以唤我雨生。后来师傅带我去羽林,我凭着一身功夫,成了陛下的亲卫军。”
赤生回忆起过去,神情陡然变的明亮,“我那时十五岁,也就我们如今殿下那般年岁,不知愁为何物,陛下听了我的身世,说我烈火中生,该叫个铮亮的名字,所以给我重新赐名赤生。”
他孑然一身来到这世上,没有亲人没有牵挂,只需要向阳而生,炽热不灭。
崔彻看着他若有所思。
同为男人,他不知如何安慰赤生,却又感觉他似乎并不需要安慰,默默说,“说到底我们这样行伍出身的人,哪个家里没少几个人,生在这战时,只有靠我们自己,才能过的越来越好,陛下乃武神圣君,我们终有安定日子,不再有妻离子散。若兄弟不嫌弃,你我结为义兄弟,来日,我们任何一人若有不测,则照料对方身后事,为对方立碑扫墓,不至孤魂无处归,如何?”
阿洛妲觉得他们越说越不吉利,但却不好打断。
“容将军不弃,赤生愿与将军结义。”
二人说风就是雨,以茶代酒,歃血为盟,正热闹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廊下唤阿洛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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