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女生黑色的眼珠借着烛光，映出了他的脸。颜贝贝只觉得自己受了蛊惑似的，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的新婚夫婿的脸骤然放大，唇上的触感和喷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变得用力了起来。
大红的外袍和红色的内衬落到了地上，接着是白色的里衣，然后是她女儿家的小衣，后来地上属于她的那一堆衣物上又堆上了不属于她的。黄色的花生和桂圆从床上滚落，发出轻微的响声，但她已经听不见了。
……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她被小荷叫醒了，她还被扣在男人的怀里，腹部横着他的手臂，肌肤相贴。
“姑娘，该洗漱了，今天该去拜见婆母的。”小荷因着站在门外声音不大，外头还有些鸟叫声，床头的龙凤烛早就烧没了，围着的红色的帷帐，和贴在窗子上的“囍”字。
颜贝贝艰难地拉开了拦腰搂着的长臂，坐了起来，她只记得昨晚乔煜明是将房门拴上了，房间里倒是干净，连床铺好像都换过了，满地的狼藉也全都没了，或许是她睡着后他支使人来收拾了吧。想到这里脸不禁红了一下，这些是她只在话本里读过的场面，倒是个体贴的夫君。
生孩子吗？大抵是愿意的，当初接下他那枚玉佩，不就是答应了婚事……算了，得洗漱，要去奉茶。
“小荷，替我更衣……嘶……”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只觉得腰酸背痛，只得扶着腰，眯着眼睛，蹒跚着下了床。小荷推门进来，憋着笑，将她扶起来，又替她穿上了新妇的衣装，细细整理好衣领。她还是有些睡意朦胧，差点跌倒，弄出了些声响，颜贝贝有些紧张地回头看帷帐里的人，却见到刚刚还闭着眼的人，这会儿又在笑着看着她。
颜贝贝嘟着个嘴又回到铜镜前坐下，取了些粉往自己脸上拍，眼下泛着青，用了点力按了按，算是遮住了，胭脂扫在脸颊上，小荷在她身后帮忙盘头发，嫁了人，发髻又是不同的样式，小荷手巧，倒也是轻松盘上了，正在往上头添发钗。
乔煜明自己穿好了衣服，从一旁拉来凳子，又在她旁边坐下，饶有兴趣地从她面前那堆东西里挑出了石黛，“我来给你描眉。”
颜贝贝狐疑地看了看他，然后就闭上了眼，小脸往他面前一凑，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乔煜明看着她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只觉得可爱至极，前些日子也在城里打听过她的为人，可偏生一个说法比一个的差，和那日初见的性格相左。
伸手扶住了她的脸，右手持着石黛，小心翼翼的想着昨日的样子描着，心想这往脸上画和往纸上画果真不同，小姑娘的脸还软软的，想捏。
颜贝贝闭着眼，差点就睡着了，右脸突然一疼，才睁开了眼睛，看见乔煜明一本正经地右手持石黛，左手的食指关节贴在自己的脸颊肉上，伸手拍掉了他为非作歹的左手，转头去铜镜里看他的成果如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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