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顶嘴!”左赵氏怒气冲冲地看着她,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王柳氏,说道:“大晚上的,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勾当,不管怎么说,这牧疆坏了你的清白,这事儿,就该让他担着!”
左瑾瑜差点一句脏话没有飚出来。
这是,又把一口大黑锅甩到了可怜兮兮的牧疆身上?
她有点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啊!
“那个啥,你有没有听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左瑾瑜实在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真觉得这一家子人心理都有毛病。
“我才十四岁好不好?正是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知不知道侵犯未成年是什么罪名啊?”她义愤填膺地说完,忽然又想到在古代女子都是嫁人比较早,好像不存在什么未成年和成年之分。
“你少给我扯东扯西的,反正你现在被王家退了亲,又被牧疆坏了名声,以后可不能嫁人了,那这件事就得他来承担!”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左瑾瑜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是怕得罪王家,所以要赶紧甩锅,找个顶包的。
说毁名声是假,把牧疆拉出来当替死鬼才是真。
这种行径,骂句畜生都觉得是侮辱了畜生。
“王家夫人,您放心,这银子我们肯定想法子还上,不过咱们把话说明白,你相公的死可跟我们扯不上关系,就算要退,也是退那订婚的二两白银。”说话的是左老汉,他抽了一口旱烟,皱着眉想把此事善了。
“只给二两银子?你们打发叫花子呢,我相公现在是死在你们家门口,而且此事也是因你们家闺女而起,你们休想甩手不认,我告诉你们,我们王家在镇子上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要是不乖乖把银子拿出来,那你们左家可别想好过!”
王柳氏听他们方才说话便已经猜到左家二老打的什么主意,既然能还了这二两,那她何不趁此敲诈一笔。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左家二老就默不作声了,气势也顿时矮了一截。
当初他们就是看上王家属于镇子上的大户,想着这定亲银怎么也不会太少,才把左瑾瑜卖了过去的。
没想到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儿,虽说王鹤的死跟他们无关,可这王柳氏绝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要是这件事摆不平,那他们左家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许久,直到王柳氏都快等的不耐烦了,左老汉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可你这一开口就是二十两银子,那不是讹人吗?”
“那你打算给多少?”王柳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也趁机松了口气。
之前她还担心这左家会抓住她暴打王鹤的事情不放,现在看来,他们左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左老汉既然开口这么问了,那便说明她的话奏效了。
左老汉犹犹豫豫地伸出一把手出来:“五两。”
“二十两你给降成五两?你们想的可真美。”王柳氏冷哼一声,不过她心里也做好了准备,真要二十两,他们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这样,十两银子,少了免谈!”王柳氏下了最后通牒。
最后经过左家商议之后,咬牙同意,不过需要宽限三日,王柳氏自然同意,于是想办法带着王鹤的尸体回去,并表示三日后会再过来拿钱。
王柳氏一走,左家二老才松了口气,就要带着左瑾瑜往牧疆家里去。
此时的左瑾瑜已经将他们打的算盘基本看明白了,这十两银子他们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定是要把自己再转手卖给牧疆,然后向他索要高额聘礼。
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左瑾瑜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过去。
“你们最好死了这份心,十两银子是你们自个儿答应下来的,可别想着往别人那搜刮。”左瑾瑜把他们的算计一语道破。
“小贱蹄子,你在家里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还给我们闯下这么大的祸,你要是敢再把这件事给搅黄了,我就打死你!”
左瑾瑜没有说话,迅速跑开。
“哎,你往哪儿去?”左赵氏急声高呼,可左瑾瑜就这小胳膊细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你看看这小贱蹄子,这又想做什么?”左赵氏又急又气,转身对左老汉吐槽道。
左老汉也唉声叹气,这小丫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伶牙俐齿的劲儿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一家人正急的团团转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之前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瑾瑜的背影,而后,悄然离开。
左瑾瑜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还会连累到牧疆,原本想直接去牧疆家里头跟他说明此事,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唐突,思来想去,左瑾瑜只好沿着路又折了回去。
那个家她决不能待,得想办法找一个容身之处。
一摸兜,左瑾瑜的脸又垮了下来。
这兜比脸还干净,连个客栈都住不起。
在这一刻,左瑾瑜终于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也意识到没钱的窘迫性。
要想生存下去,金钱是必不可少的。</div>
那么现在,她应该从哪儿去弄银子过来?
只是稍稍一想,左瑾瑜便决定要出去谋生,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跟这些奇葩父母扯上任何关系。
打定主意她便准备回家收拾细软,虽说原主的衣服大多都破旧不堪,可也能抵的上一时燃眉之急。
等他们找不到自己,也自然没有筹码去威胁牧疆了,至于他们答应王柳氏的烂摊子,那就应该他们自己收拾。
左瑾瑜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可她就喜欢这种不厚道。
他们坑了原主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角色颠倒一下了。
为了防止他们发现自己,左瑾瑜一路是偷偷摸摸回去的,她绕到房后,先把地形侦查了一遍,确定没人看到之后就手脚麻利地翻墙而进。
她蹑手蹑脚地跳下来,正准备推门进去,蓦地听到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这小贱蹄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都不回来,出去饿死她算了!”说话是左赵氏,声音还是那藏不住的刻薄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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