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来拖去,最终安然还是在万般忐忑之下,带了包辣椒粉身上,出了门。
可是,走着走着,安然心中那股不确定的因素又起来了,只因面前的这条路根本不是去四王府的。人走在前面,接她的侍卫紧跟着身后。双手悄悄握紧,眼看着就要越走越偏,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双腿也开始打颤。
“你说,王爷要见我,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看见王爷啊?”安然试图用说话的时间,分散那人的注意力。
“哦,王爷就在前面的风雨亭里。”侍卫没有多想,直接为安然解惑。
“哦,是吗?”说时迟,那时快,安然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胡椒粉,向身后的人撒去,谁知道那人像是早有防备般,快速远离,从容地掸了掸身上稍微沾上的粉末。
“王爷说过,大小姐性子比较野,还喜欢恶作剧,让属下防备着点儿,果然不错。”</div>
“你说什么?哼,你到底是谁,司马谨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安然冷笑一声,没有给那人喘口气的机会,又猜测道,“茹娘?还是东皇彩衣?”
“果然聪明,不过可惜。最终,你还是败在了有一个不太上道儿的祖父身上。主子的耐心快磨完了,今晚,就是给你痛快!”
说着,手上的长剑出鞘,一把横在安然的脖颈上,“属下劝大小姐还是乖一点,否则,王爷也说过,不听话,可以就地处决!”
此时,安然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逐渐冷凝,可是仍然心有不甘,挣扎道,“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大小姐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那人挑衅地看向安然,握着剑柄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没有选择,再次迈动双腿,却感觉跟灌了铅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想笑,只不过连带着笑容的,还有一丝凉意。这种跟赴死一样的感觉,让她大脑打结,完全转不动,就像个提线木偶般往前走。
远远的,就看见司马谨那潇洒恣意的身姿,紫色的袍子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一朵花,旁边还有几只翩翩起舞的舞蝶,围着花儿打转。
孤单的背影,静静地独坐在清冷的夜风中,一双月色映衬下更显修长的手指,捏住酒杯细长的高脚,送往薄薄的嘴唇边。
周围的地上,是铺了满地的蝴蝶兰,和司马谨身上的衣服交相辉映着。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给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恣意。容貌俊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高冷,还有那股淡漠,都让安然心头发慌。这么近,可是却也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远。
安然停在不远处,本想上前,却被身后的侍卫拉住,“等着。”简短的二字,那般疏离,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的态度。
就在安然心头一团慌乱的时候,从亭子的另一边,东皇彩衣盈盈走出,面若桃李,娇羞一笑,“王爷,这么晚了,约人家在这儿,合适吗?”
司马谨背对着安然,没有看见她,脸上挽起笑容,伸手朝着东皇彩衣就是一拉,鼻子朝着她的颈肩而去,“好香,可是为了本王梳妆打扮?”
隐忍着自己内心的颤抖,“我要回去。”
“不行!王爷还没召见!”侍卫手一拦,冷漠地拒绝了安然的要求。
这一刻,安然只觉得好笑,他们二人要亲昵,召见她?请她过来看吗?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从旁指导他们技术?!
没再理会身后亲昵的二人,也没理会拦在一边的侍卫,闷着头就想往外闯去,谁知道,那侍卫竟是纹丝不动,逼急了,一手拍上安然的肩膀,稍一用力,肩骨错位,安然瞬间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那人依旧垮着一张脸,“属下说过,王爷已经没有耐心了,嫌自己死得太快的话,大小姐大可以再试试,这次,属下绝不手下留情。”
不敢去触碰垂在自己身侧的手臂,紧紧咬着嘴唇,才没导致自己发出声音。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倔强。别看安然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甚至有时还挺臭不要脸的,可是,这时却像个黄牛一样,拉不回头。
既然走不了,那不如就大大方方地看看,司马谨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爷,这不好吧,还有人看着呢!”东皇彩衣推开在她脖子间作乱的司马谨,朝着亭子外的安然努努嘴。
“那还不是你要求让她过来的,本王先前就说过了,这种事情,有人在一旁打扰,会很不尽兴的,你还偏不听。”司马谨根本没有抬头,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宠溺,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那还不是因为先前你对她诸多在意,人家吃醋了嘛。”东皇彩衣坐在司马谨的腿上,撒娇着。
“那好,本王这次便与她说清楚,如何?叫你高兴!不过,你可得奖赏本王。”司马谨柔柔地刮了一下东皇彩衣的鼻子,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一般,不肯吃亏。
东皇彩衣也不做作,抱着司马谨的脸蛋就是一下,亲过一口之后,留下鲜艳的红唇印,讽刺着安然,刺激着她的双眼。
司马谨恋恋不舍地松开东皇彩衣,在安然面前站定,脸上透露出那么一丝丝的不耐烦,目光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随后又无聊般地挪开,看向别处,“刚刚,你也看到了,本王也没有耐心再与你玩下去,所以,识趣的话,不如自己离开?本王向来怜香惜玉!”
强忍着泪意,“司马谨,你再说一遍!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司马谨听到她的称呼,不禁皱起了眉头,“呵,愚蠢!不管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百里安然,你一开始就是本王的棋子,只可惜,现在成为了一颗废棋!”
“司马谨,先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不相信!”
“所以,本王刚刚就说了,你很笨,很蠢!以前还觉得你有趣,现在才发现,真的是索然无味。滚蛋!以后,离本王三尺远,否则,你这颗废棋,会成为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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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为了合作吗?东皇彩衣到底给了你多大的好处?!司马谨,你天天这样演戏,不累吗?!你不累,我替你累!感情也可以当做筹码,司马谨,我瞧不起你!”眼泪就像绝了提的江水,滚落到嘴边,咸咸涩涩的,带着一股苦味。
“你怎的这样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王爷又是什么身份,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东皇彩衣缓缓走来,搂住司马谨的胳膊,不屑地看向安然。
司马谨越发的不耐烦,朝着安然身后的侍卫怒吼道,“你是死人吗?”
“是!”
“啪!”一个耳光,打蒙了安然,也打散了多日来的情谊。
“滚!别忘本王再看见你!”司马谨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转过身去,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很不舒服!
看着绝望的安然,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东皇彩衣假做好人般,与她面对面,“你不是说,我给了他什么吗?我给了我所有的兵力。百里安然,你呢?你以为就你祖父手上的那点兵权,呵,别让人耻笑了。回去吧,相信,圣旨应该很快就会到。”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皇上下令,让你祖父即日启程,去边疆,南疆最近蠢蠢欲动。安然,你该不会不知道,南疆人一直骁勇善战,而且,你祖父年纪这么大了,皇上为何没有派其他人,而是他?相信,不久,王爷也能如愿以偿地拿到百里淳手上的兵权了。”
“衣衣,你还与她说这些干嘛?”
司马谨拉过东皇彩衣,“在本王的眼里,向来只有有用的,和无用的。不巧,你正好成了后者,百里安然,你别怪本王心狠,要不是百里淳死活不同意支持本王,本王也不会出此下策!本王答应你,等到百里淳归天后,会让你们一起给他陪葬的!”
司马谨的话,在安然的心上又是狠狠一插,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让我祖父出征,是你推荐的?”
“是!”
“好,很好。司马谨,那我问你,自在园亭子里那诱香,是你放的吗?”
听到诱香二字,司马谨脸色终是变了变,然后供认不讳,“是。”
“为什么?”
“因为,本王想要看你痛苦的样子!第二日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是本王让人散布出去的,百里安然,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呵,青哥儿和那赵公子打架,也是本王从中推波助澜!本想着,你能嫁给本王,百里淳也能识时务,可是,没想到,他依旧那么拗!”
似乎嫌安然还不够痛苦,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司马谨都让之暴露在安然的面前,还觉得不够痛快!</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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