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同袍·二
说起来徐晋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上过医院了,这次战区联合军事演习,在越岭的大迁徙途中发现了一颗地雷,为了掩护大部队越岭。徐晋抱着‘地雷’跳下了掩护洞,打算和埋伏在地洞里的‘敌人’‘同归于尽’了结果一不留神,左小腿脚踝骨折身上也有几处擦伤。
徐晋的左脚包着厚厚的石膏,杵着一根拐杖一点一点的往卫生间那边挪去,他本来可以喊人帮忙的,不过徐晋觉得自己的情况算不上很严重,何况他是要去上厕所的,总不能把人家女护士喊来帮忙。徐晋就是在快要到卫生间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嘉懿的,他心情愉悦。
等徐晋自己去解决了生理所需,回头来的时候发现嘉懿还在方才那个地方,这儿是一个圆弧形的露台,医院每层楼都有几处露台。这是为了方便一些腿脚不便的患者晒太阳的,这会儿嘉懿坐在露台的长椅上背对着徐晋,一手拿着甜筒一手靠在长椅的扶手上逗一个小孩。
那小孩才一岁不到正是对什么东西都充满好奇,贪吃又觉得新鲜的年纪,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小孩,一定是哪个军人家庭的子女。只有军属才有进入战区部队医院的资格,那抱着小孩的男人,身穿一身蓝白色相间的病号服,眼瞅着孩子被嘉懿逗得快哭了,愣是没动静。
“宋嘉懿。”徐晋呢喃着嘉懿的姓名,却浑不知喊出了声。嘉懿转过头回望了一眼,注意到徐晋的时候颇有些惊讶:“徐晋,你怎么也弄成这副样子,你这是跑哪个地方跟人恶斗了?”他手上的甜筒已经快吃完了,融化的冰激凌球脱离了蛋卷的桎梏一下子脱落。
嘉懿眼疾手快接住了,那快速的动作惹得小孩咯咯大笑,他还以为嘉懿刚才是故意的在和自己玩耍。甜筒一转眼被嘉懿吃得渣都不剩,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冰激凌,也被他给舔干净了。徐晋看着他低头舔手指的动作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滋生。
他舌头上的味蕾不知怎么的忽然被打开,刚要开口和嘉懿继续聊下去来着,却发现自己满口的哈喇子。将口水吞咽下去,徐晋来到嘉懿的身边坐下:“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不是战区医院吗?”
“我大哥受了伤我来这里照顾他养伤的,怎么,你这样子不会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跳掩洞里摔的吧?”宋墨深的伤这两天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不过想要彻底脱离医生和护士的‘监视’,还需要在多观察一段时间,最少是还有再住半个月。之后宋墨深可以带伤休假了。
徐晋有些惊讶,原来宋嘉懿是有兄弟的,不像他,是个孤家寡人。
“你怎么了?”看到徐晋脸上露出黯然神伤的情绪,嘉懿意识到徐晋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这个事实。徐晋还小的时候父亲就牺牲了,母亲一个人独自带着他在外面打工讨生活,一点一点省吃俭用的把他养大,最后自己去世的时候儿子在部队,临终也没见上最后一面。
徐晋声音晦涩仍是开了口,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摔伤的?”
“你虽然左脚被石膏包裹但还能依靠拐杖自行活动,说明脚上的上并不严重,再看你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裹缠的并不算严实,足以说明只是一些挫伤轻伤。你这样的情况除了跳跃的时候,惯性使然导致踝骨骨折身体后仰形成的擦伤,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理由。”
徐晋笑了,点点头:“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宋嘉懿你跑来这里照顾你大哥,你的学生们上课的问题怎么办?”嘉懿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叫做‘消消乐’的小游戏,他说:“等九月份开学他们才上高二呢,现在网络科技发达,定时给学生上网课就可以了啊。”
徐晋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嘉懿最后把消消乐一直玩到了快十万分才因为瞌睡来了,直接歪个头往徐晋这个病号身上靠。徐晋更加小心谨慎的托着他的脑袋,嘉懿靠在他肩膀上小憩了半个小时,这期间徐晋错过了两次到病房找他要给他打针的护士,嘉懿却不知情。
为了犒劳徐晋当了回自己的靠枕,嘉懿决定等徐晋的脚上复原了,请他去外面吃一顿好的,至于具体吃啥让徐晋自己挑。徐晋的病房是个三人间,里头现在除了徐晋一个人之外没有别人,每天徐晋要么是在复习书本上的知识,就是在观看军事演习的直播中度过光阴的。
而现在知道了嘉懿的所在,徐晋宁可每天都往宋上校的病房跑,哪怕是坐在一旁啥也不说,没有人理他他也很自在。宋墨深连着三天看徐晋往自己这里跑,就光坐着啥也不说,十分迷惑:“徐晋,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你怕我不成?”徐晋赶忙摇头道:“不怕啊。”
“既然你不怕我,那为什么要一句话都不吭,我还以为这屋里只有我跟宋嘉懿两个人呢。”被亲哥提到了名字的嘉懿忽然抬头朝这边看了眼,随后就继续埋头看秘书送来的工作文件。他的利亚斯集团最近在收购地皮,打算将一块大面积的烂尾楼推倒重建,他正在看烂尾楼附近的居民住户以及经销商的人数指标,附近教育、娱乐、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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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懿埋头工作的时候总是会废寝忘食,宋墨深已经算不清自己的弟弟究竟有多少金库了,只记得从七年前开始,他每年的生日嘉懿都会给他包一个大红包。具体的金额他也记不清是多少,累计起来最少千万是绰绰有余的,加上他自己入伍多年加上提干升职之后的工资和奖金来看,他就算是一辈子不婚不育,也能有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
想到结婚这个问题,宋墨深就又是一脸的郁闷,他今年三十五了,父母的催婚已经成为了隔三差五的周常。但是宋墨深已经早过了青春期,在部队生活了十几年,他心里越来越看重的就是自己军人的身份和肩上承载的保家卫国的责任,至于结婚和生育后代,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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