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才听到阿燃轻飘飘的声音:
“煊儿,你如果不是我妹妹就好了。”
闻言,我的身子一颤,转过身,面对门蹲跪下来,声音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阿燃,你在说什么呀?
你……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一直勉励压抑住的呜咽从喉间涌了上来。
难道,难道阿燃这么说,是因为落马坡那晚萧济风对我做的那件事吗?
难道是因为我已失了贞洁吗?
不会的,不会的……阿燃不会如此对我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
忽然,门被拉开。
阿燃只着素色寝衣,立在门口。
我立刻站起来。
“阿燃……”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还那么笨,那么好骗!也就是我倒霉,摊上你这个……”</div>
他话里带着怒气,我却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骂我呀?”
我边哭边控诉,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你哭小声点,都多大了,丢不丢人?”
他还是不留情面地斥我,却是任我抱着。
眼泪弄湿了他的衣襟,我却还是不撒手。
他无奈了,破天荒地回抱住我,片刻后才道:
“行了,别哭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他虽仍是在责怪我,可我却是听出他的话语隐隐有些发抖。
这样的呵斥应是在掩饰,他真正的内心恐怕比我还要不好过。
他应是知道,若是真的放柔声音哄我,我怕是更觉委屈,哭得更凶,所以才如此。
想到这一层,我松开他,把眼泪擦干,转了个话题:
“不是说没受伤吗?你身上怎么有药味?还是外伤药的味道?”
我伸出手,想给他把把脉,他却躲开,瞪了我一眼道:
“那么多大夫,用不着你给我诊脉。”
我撇了撇嘴。“不用算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只穿了寝衣的自己,转身往屋里走。
我犹豫了一下,没跟上去,仍是站在门口。
想起他刚才那句令我害怕极了的话,我闷闷地对他道:
“阿燃,你别生我的气,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听到我的话,他的脊背僵了僵,什么都没说,拿过一件外衣披在上。
我这才想到,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他也没拦我,我走出几步,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传来:
“你放心,你受过的委屈,我会替你一样一样讨回来的。”
“嗯。”
******
不知为什么,阿燃的内力一直都没完全恢复,只有七八成的样子,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我几次想替他把脉,可是他对我的医术嫌弃得不得了,就是不许。
这个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损我几句,好像就不是他了。
他不许,我也不能强迫,就想着能不能想法子帮他恢复内力。
于是就得了他的同意,进了他那个藏书阁去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这几日,我虽然多半时间都猫在藏书阁里,但还是感觉最近盛京的形势好像有些紧张,四下围绕着说不出的压抑。
想问阿燃,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便把话咽了回去。
昨日,我总算是在藏书阁的一本书里找到了恢复内力的法子:
灵秀山上生着一种药果,能够迅速恢复受损的内力。
自昨天看到这个,我就打定主意要将那药果寻来。
不过阿燃若是知道,肯定是不许我去的,我必须得瞒着他。
好在阿燃并不限制我的出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跟着,就派暗卫保护。
跟着就跟着吧,反正等阿燃知道这件事,我也已经采到药果回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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