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远处空泛出鱼肚白,戴英之便起床了,因着要回家,过于兴奋,因而提前醒来。转了两路公交到家时已近9点,她听到罗喜春尖细的声音:“姐,把孩子打撩了,你这个年纪嫁入豪门都是有可能的,要是生下一个拖油瓶,身价就大打折扣了。”
“喜春,你怎么能这么劝大姐。”
“哟,这是二姐回来了。”罗喜春把戴英之从头打量到脚后,不屑道:“大学毕业,走出社会还是这么土,从上到下,从内到外!”
“三姐,二姐再土,也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罗伟之从厨房端出一盘西瓜道。
“你个鬼头,胳膊肘子总是往外拐,你到底跟谁一个亲妈。”
戴妍之听不下去了,生气道:“三妹,我与英之从来都把你当成同胞姐妹!”
“好了,好不容易一起聚一聚,能消停些吗?”卧在里屋的戴长东发话道。
戴英之忙跑去看父亲:“爸,没事,熟话打是痛,骂是爱,我们姐妹几个,吵吵嘴,反而更亲呢。”
戴长东看着这个眼神干净,没有丝毫杂质的女儿心想,她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该多好!如果哪一她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他该怎么办?
在孙佳琪过逝后的那几年,他看到戴英之心里总是十分不舒服,因为只要看到她,便会想自己的亲骨肉去了哪,日子过得怎么样,自己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能见到她,因而那时候的他是偏心的,一种本能的偏心。
孙佳琪留下的唯一值钱一些的那条刻有字母的银项链,戴长东没有丝豪纠结,从殡仪馆一回到家,便把二个女儿叫到跟前道:“这是你们的妈妈生前留下的,你妈妈的意思是给妍之,妍之是家里的长女。”
当然孙佳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话。
至此这条项链一直挂在了戴妍之的脖子上。
记得在娶徐红梅前,有一次看到一双很漂亮的红鞋子,价格有点高,是他十的工资,他见戴妍之十分喜欢,还是咬牙买下来,送给她做生日礼物,而半年后,戴英之看上了一本辞海,不过是50元钱,可戴长东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当下没有钱,她生日时,不过送了她一本笔记本。
至少有五年,他一直认为血浓于水,毫无遮掩的偏心,这种偏心结,对于戴英之,他是满怀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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