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斗
程三弓消息灵通,眼线遍布整个江湖,极少有事情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是以虽然接受了寻找江依寒和梁盗的任务,但是他却可以整日就呆在家里面,游手好闲,下面自有人手替他忙前忙后。
忽一日,又有一只白鸽飞来,程三弓取下了鸽子脚踝上的纸条,得知了梁盗和江依寒在某处小镇客栈落脚,正欲飞鸽传书通知铁广茂以及附近的人手留意追踪,不一会儿,又有一只白鸽飞了进来。
程三弓眉头微皱,因为这只白鸽不同于寻常,白鸽的眉眼有一圈儿黑线,两脚爪通红,是鸽类中最擅飞行的一类,江湖上有言曰:黑眉红线鸽。
一般情况是轻易不会动用这类鸽子,除非是情况特别紧急,必须及时送达。程三弓想不明白,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竟然动用了黑眉红线鸽。
他取下了鸽子脚上绑扎的纸条,只看了一眼便瞪大了双眼,失声道:“这可麻烦了!”原来那纸条上写明的正是江依寒被红梨园接走的消息。
程三弓立刻宁定下来,将纸条重新绑好,把一块香草放在各自嘴前闻了闻,将鸽子朝着铁家堡的方向放飞而去。铁广茂临走的时候,程三弓让他带走了一直信鸽,凭这这只鸽子,程三弓饲养的信鸽便能准确抵达。
黑眉红线鸽子振翅高飞,虽是寒天酷风,速度丝毫不减。不过一天的时间,就飞到了铁家堡内,落到了铁广茂的房间,与那只信鸽隔窗而望。
早已经有人火速跑去通知了堡主,言道:“堡主,二爷,有只鸽子飞进来了!”铁广茂大声道:“是程三弓来信了,人找着了。”
当看了飞鸽传来的简信,铁广延面目肃然,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一言不发。铁广茂皱着眉头,在厅堂上走来走去,问道:“大哥,你说这红梨园突然插进一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梁盗委托了他们出手?”
铁广延道:“这不可能,红梨园向来只做上门来客的生意,没听说会出远门接客人。更何况,他们什么时候做起女人的生意来了?”
铁广茂道:“可这又是怎么回事?”铁广延道:“会不会是消息有误?”铁广茂一口否定,道:“不可能,程三弓这个人我和他相处过,确实有本事的一个人,他不可能会传来假的消息。”
铁广延缓缓坐下,沉思半响,道:“你马上飞哥传书,通知小池城最近的弟子,让他带上厚礼去拜见许总管,探明一下消息是否属实。”铁广茂道:“如果探明真是红梨园该如何是好?”
铁广延道:“铁家堡与红梨园素无仇隙,他们是做生意的,从不参合武林中的事情,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如果那女的真被红梨园带走了,那就好生相求,以重金购之。”铁广茂道:“嗯,我也认为红梨园不过是为了钱才这么做。”
可是结果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不管是陈珩还是许默忠,根本就没有把他们铁家堡放在眼里,连睬都不睬一下的。
这怎么能叫铁广延不愤怒?他大手一挥,吼了个霹雳出来,险些儿把屋宇都给震了下来。铁广茂直愣愣看着大哥,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铁广延如此发过大火,他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真,只听见霹雳声过后,铁广延道:“立刻发信叫上堡内堡外所有的弟子,传信给江湖所有的好友,大家一起聚集小池城红梨园!”
真乃倾巢而动,不顾后忧,铁广延将妻子丫鬟等人都遣送回了各自老家,亲自率领了所以子弟出堡,一天之内,堡内便空空荡荡。
铁家堡率领一众子弟星夜赶路,不过五六日,便已经抵达了小池城,在城外扎营修整了一天,和从四处赶往而来的弟子好友相会。
铁广延带领着如此大批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昂赶至红梨园大门口,来往的客人见了这个阵仗,那还不吐一吐舌头灰溜溜的跑了。
铁广延和铁广茂等人一齐走上大门,呼喝道:“叫你们陈老板出来见我!”来人火速去禀报了许默忠。
许默忠不慌不忙走了出来,见了众人也是脸色不便,朝着铁广延招呼了一下,道:“铁堡主好着,今儿怎么这么有兴致,带这么多人来照顾生意了。”
铁广延怒目圆睁,大叫道:“少给我说些有的没的,快把人交出来。”许默忠打着哈哈,道:“堡主要老夫交什么人出来?你要知道,我们这儿什么都不多,可就是人多。”
铁广延道:“交什么人出来难道你会不知道?你前几日带走了一个女子,那是害死我儿的凶手,我不知道你们是何缘故把她带走,快些交出来便无事了。”
许默忠道:“我们这儿没你要的人。”铁广延道:“你不承认?这是要耍无赖了是吧。”许默忠道:“非是我们要耍无赖,只我们这里真没堡主要寻找的人,还是请去别处寻找吧。”
铁广延一脚塌地,在石地板上踩出好大一个坑来,怒道:“今天你们这人若是不交出来,那就让我们自己进去好好搜一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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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忠把袖着的手抽了出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来撒野?”铁广延一见事态不好,立刻纵身后退,把手往后一摊,道:“把我大刀拿来!”立刻有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一柄三尺来长一尺来宽的阔炳大刀,这大刀的后背足足有两寸多厚,可见重量匪轻。
铁广延一握住大刀,曲臂横刀在胸,道:“你若要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许默忠踏上一步,道:“早闻铁家堡铁山刀法霸道无比,鲜有匹敌,老夫却要好好领教一番!”身形一闪,跃至半空中,右手翻转,朝着铁广延咽喉扣来。
铁广延手持如此厚重的大刀,身形自然笨重不敏捷,对上飘逸如鬼魅的许默忠,按理来说是全无反抗之力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见他左手在下托住阔刀,双手外前推了一下,许默忠便立即收手,口中赞道:“好一招‘拒人千里’,且看我这招如何。”
身形一转,已绕到了铁广延身后,众人惊呼道:“啊!小心!”铁广延却似乎早已经知道他要转到身后,沉步扭腰挥刀,那刀风似惊涛骇浪席卷而来,许默忠不敢硬碰,脚尖在地上一点,又滑移开来。
众人只见许默忠在铁广延身边绕来绕去,忽左忽右,一上一下,如一阵风笼罩在他身边,当真是绕得人眼花缭乱,无不惊叹道:“世上无第二人有如此鬼魅身法,真不知此人是如何练就而成!”
铁广延立在中心,不动如山,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从此局面看来,似乎两人不相上下,难有胜负之分。可深习铁山刀法,熟知铁广延的人便知道,不到一时片刻,铁广延就要输了。
铁山刀法是一套进攻杀敌的霸道刀法,最最不善于格守,一旦铁山刀法处于困守局面,那就好比是一头巨兽被束缚在铁笼之中,纵是有天大的威力也无法使将出来。
铁广延心里怎生不知,他从来都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向来手中握有阔刀之时,只随随便便挥砍而出,就凭借着阔刀自身的重量,敌人往往也无法抵挡。
实在没有料到,一个耋耄的瘦老头子,体内竟然含有如此恐怖的内力,铁广延完全没有机会出招制敌,就连跟上他的攻击已经快是极限了。
许默忠冷笑一声,道:“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双眼一凛,五指疾指铁广延后颈,此乃一招诱敌之式,手指中全然无内力。铁广延果然中计,抬刀上挡,许默忠忽身子坠落,一脚踢他后膝窝。
铁广延大叫一声:“二弟助我一臂之力!”可许默忠的攻击速度何其迅疾,铁家堡又不熟练轻声功夫,哪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手救援。
铁广茂暗自焦急无可奈何。
铁广茂心中一冷,暗叹:“我命休矣!”忽一阵破空之声响起,许默忠眉头一皱,撤腿后撤,一道灰影飞过。
众人一齐回头,只见不远处飞身而来一少年,冷面寒霜,一双眼睛散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与之对视之人无不心头一寒,吓道:“这是人的眼睛吗?”
许默忠道:“武迟?”
没错,来得正是武迟!
铁广延得救,拄着到回复体力,铁广茂等人围拢为上。
武迟飞身近了,落到那个灰影掉落之地,捡起来是一把木刀。许默忠道:“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武迟转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为何杀桃子。”
许默忠道:“果真你是为了她而来。”武迟一步步走近,又道:“你为何杀桃子。”许默忠道:“她抛弃你不顾,竟与别人成亲,我是在为你讨个说法。”武迟道:“就因为她没有听你命行事,你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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