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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教训一下

10天前 作者: 说书客王猴

宋公寿见识到雪松的身手后不敢再生气了,他静坐在原处等候处置。旁边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仅仅的抱着宋公寿的手臂。

雪松转身对着宋富面色严峻,道:“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还是说你也想像他们一样躺在地上?”

宋富知道雪松是说到做到的,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于是慌忙上前去扶宋公寿立身,道:“走,走,咱们现在就走。爹,我扶着你。”

这时候宋立业跑了出来,他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在手上,拦在门口,以刀指着雪松道:“你们两个贼人,斗胆包天跑到宋府来撒野,看我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

宋立业只是小时候学过一点点武功,会一点三脚猫功夫。雪松哪儿知道这又是谁,以为又是宋富找来的帮手。一拳打过去,宋立业就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地上。

宋富连忙跑上去看自己的儿子伤势如何,见宋立业是装晕的,便低声喝骂道:“你跑出来捣什么乱!这两人脸谢虎谢豹两兄弟都不是对手,你说说你这三脚猫功夫能起什么作用!打坏了身体还怎么办接下来的事儿。”

宋立业示意宋富用身子掩着自己,悄声道:“父亲,这下儿子不就有理由在家养伤闭门谢客了吗。众目睽睽,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一句话点醒了宋富,这还真是一招瞒天过海好计谋啊,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脑筋就是灵活。

雪松看着自己的拳头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经打啊?一拳就吐血了。喂,他没死吧?”

宋富招呼下人将宋立业抬回了房间,道:“没事,受了点内伤。”

雪松带着宋富父子出了城在一座坟冢面前停下。

坟冢很简陋,一个土包面前插了一根木牌当做墓碑。因为长久没人拜祭清扫,坟冢四周已经荒草绵绵,墓碑被杂草遮挡了一半,但还是能够看见上面的字:孝女马小莲之墓。

这是老马幼女的墓。

雪松将宋富踢到墓碑面前,喝道:“跪下磕头认错!”

宋富父子不知道为何要磕头认错,反正顺着雪松的意思走就行了。他们跪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异口同声道:“我知错了,还望在天之灵能够宽恕我等。”

雪松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墓。”

宋富将碑上的字念了出来。

雪松道:“那你们可还记得此人?可还记得你们做过什么事情!”

宋富盯着碑上的文字思索着,可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此人是谁了。老马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宋富遇见过太多太多了,他们当然不会记得。宋公寿就更不要说了,人已经七老八十,记忆力衰退,除了睡女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宋富颤颤巍巍的摇了摇头道:“我实在记不起此人是谁,还望少侠提示一二。”

雪松道:“亏你如此有孝心,居然连你的小妈都不认识了。宋老头子,你连自己媳妇都不认识。”

宋富在心底将雪松十八辈祖宗都挖出来骂了一遍,但还是面带微笑道:“实不相瞒,我爹一年就要娶四五房老婆,一年也要休四五房老婆,所以我实在是记不起这位小妈是哪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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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奉道和雪松听到宋富说出他父亲的荒唐风流事都暗自吃惊。

雪松道:“十年前,你们设计让一个赌徒欠下一大笔烂债,逼迫他将自己的外孙女嫁给你宋公寿,后来他父亲上门大闹,你们将他赶出大门,这个女的当天晚上上吊自杀。这件事你们若是还不记得,那就让我替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他捏了捏拳头威胁宋富父子。

宋富见状连忙抬手挡住,道:“记得记得。这件事我们记得。小莲,哦不,小妈是我父亲众多老婆中唯一上吊自杀的人。所以我还有印象。”

雪松听完上去踢了一脚,怒道:“你说说你们还是人吗,一个小姑娘就被你们逼死了。”

宋富连忙辩护道:“不是我们逼死的,不是我们逼死的。小妈嫁入宋家后,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满足她任何的要求。如果不是他父亲闹上门,小妈也不会上吊自缢。”

雪松又踹上一脚,道:“你们强娶一个小姑娘还有理了是吧。还不知悔改是吧。”

宋富害怕又被踹,连忙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一定诚心悔改,回家后我就将小妈的坟重新修葺,将牌位立在祠堂日夜祭拜。我父亲以后再也不胡乱娶妻了。你说是吧父亲。”

宋公寿浑身颤栗:“是的是的,我知错了。”

雪松道:“我们都是局外人,只是看不惯你们如此做法才出手惩戒一番。既然你们想诚心悔过,那就动手将坟前的杂草清除干净。以后定期来拜祭扫墓。”

宋富见只是除草这种小事情,立马跪着上前去拔除,宋公寿也跪着上前。

雪松和唐奉道守着宋富父子将坟四周所以的杂草都清除完后,又命令宋富和宋公寿在坟前磕了三个时辰的头。

宋富磕完头后晕头转向的和宋公寿相互扶持着走进城内。他们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宋公寿疲乏的躺在太师椅上,额头上贴着药贴。身边围绕着年轻的媳妇,左拥右抱,捶背捏肩敲腿。

厨房端上来一碗燕窝粥,宋公寿接过粥碗,回想起今天受的侮辱,怒气填胸双眼喷火,猛的将燕窝粥摔在地上,身边的丫鬟仆人媳妇纷纷跪拜在地上瑟瑟发抖。

安置好父亲之后,宋富装作在乎儿子的伤势,立刻前往宋立业的房间去照看。特意询问了丫鬟有没有好好煎药。

陈珩的手段十分了得,为了所有人的消息能够准确无误的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四处遍布眼线。根本不知道哪些人已经暗地里成了陈珩的眼睛,所以宋富父子就算是在家里面也是谨小慎微事事小心。

宋立业演戏演全套,关在屋子里面也是躺在床上。见父亲前来,左右无人,便起身行礼。

宋富连忙招呼他继续躺下,问道:“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宋立业道:“放心吧父亲,受了一拳而已,不要紧的。今天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人,既打伤了我,也得罪了赌场。为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提供了便利。”

宋富道:“明天我就去见陈珩,到时候我会替你告假。怎么出府你想好了吧。”

宋立业道:“这点孩儿早就谋划过了。孩儿身边有一个心腹,身材模样与孩儿有几分相像,明天我会找个恰当理由,哄骗他扮成我装病,而孩儿则替换他的服饰溜出府门。”

宋富道:“你向来聪明,我对你很放心。不过那件事情你必须尽快办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宋立业道:“孩儿一定日夜兼程!”

宋富道:“这样就好,你早些休息吧。”

宋富准备离开了,宋立业突然叫住,道:“父亲,你可知道昨日在城外原本准备干预赌局的那伙人是被谁打跑的吗?”

宋富道:“谁打跑的有什么要紧。”

宋立业道:“我去找过那伙人,仔细询问了当天的情形。从他们的话语中,孩儿可认定,那人是个绝顶高手。”

宋富道:“我们小池城内的高手还少吗。”

宋立业道:“可是这个人却不同。”

宋富道:“有什么不同?难不成长了三只眼睛还是六条胳膊。”

宋立业道:“父亲可能不知,今天城里发生了一件大消息,足以轰动全城。”

宋富来了点兴趣,道:“哦?是什么消息。”

宋立业道:“有人打倒了独眼龙。”

宋富大吃一惊,道:“就是那个被十三省缉捕却依然逍遥法外的大盗?这个人不是许默忠向哪个人推选的可以收为己用的人之一吗,有谁这么不知死活敢在这里冻他的人?”

宋立业道:“是一个少年,一个很普通,有些偏瘦的少年。”

宋富更加不敢相信,道:“什么!被许默忠看中的人居然被一个少年打败了?这少年是谁?”

宋立业道:“这少年就是我刚和父亲说起的,在城外打跑那伙人的人。而且,他打败独眼龙,只用了一双筷子。因为那时候他正在吃饭。”

宋富道:“这个消息确实足够大,但说到轰动全城恐怕还未能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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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立业道:“不,我要告诉父亲的大消息是,有人去登门挑战朱宗师了!”

宋富道:“这算什么大消息,他们江湖中人争名比武不过在寻常不过了。”

宋立业道:“可是这个挑战者足够吸人眼球。”

宋富道:“是谁?”

宋立业道:“就是打败了独眼龙的那位少年。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大家都等着看一出好戏。”

宋富道:“可是这个和我们要办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个给我是做什么?”

宋立业道:“父亲你想,这少年郎武功修为不弱,为什么不能挑起他和那个人之间的矛盾,让他和老头子比试比试。看看孰强孰弱。”

宋富沉思道:“既然能一筷子打败独眼龙,且有把握挑战朱宗师,这人肯定是有水平的。可是要怎么制造他和哪个人之间的矛盾。据我所知,独眼龙并没有答应那人的要求。”

宋立业道:“这个简单,父亲你明天见了那人,只需说殴打我们的和那少年是一伙的,他们似乎都对赌场怀有敌意。”

宋富道:“那人也不是傻子,不是我说什么他就会信的。”

宋立业自信笑道:“不,他会信你的。”

宋富不解问道:“为何?”

宋立业道:“因为这三人都是同一天入的城,而且好巧不巧,住的还是同一家客栈。我已经了解过,客栈的小二表明他们三人确实认识,还一起说过话。李员外找的那伙人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三名年龄相仿的少年,同一时间来此,分别和赌场扯上了干系。这不由得那人不相信。只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头,对我们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好事。”

宋富道:“我儿聪明!竟能想出如此计谋!”

次日一早,宋富就带着宋二驾车去了红梨园。

接待宋富的是同等级别的朱欲。两人向来没什么好气,他搀扶着走路不便的宋富,阴阳怪气道:“听说昨天你们府上找来两个行侠仗义的少侠,把府上弄得那叫一个鸡犬不宁,还掳走了你和令尊整整一下午。瞧瞧这叫嘛事儿,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吧。”

宋富甩开朱欲的手,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我要去见陈老板。”

朱欲道:“怎么,想找大老板替你出气?赌场因为你折了两个弟兄,不责怪你就恩谢吧。”

宋富压着宋二跪在屋外,道:“大老板,宋富坏了赌场规矩,不敢隐瞒特来请罪,请老板责罚。”

陈珩咳嗽一声,道:“哦?你坏了什么规矩,我倒是不知情。”

宋富道:“此人是我亲侄,我给他在赌场内谋了一份差事。”

陈珩道:“这事我知情,许总管跟我说过,不是什么大事儿。”

宋富道:“可是前天,此人私下受一赌客钱财,允许其作弊干扰赌局。虽说中途出现意外,最终结果并非出千那人所料。但这种行为确实违反了大老板您的规矩,险些给赌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今日我特押他来请罪。”

陈珩道:“这人真是你侄子?”

宋富道:“亲侄子,他母亲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深厚。”

陈珩道:“那你可知这坏了规矩的人是什么后果?”

宋二此刻已经屁滚尿流,央求道:“叔叔救我啊!”

宋富置之不理,道:“当受活刮之刑!”

陈珩拍手称赞,道:“不错!你知道你还主动将人押送来了。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免除一死?”

宋富道:“因为我深知,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真正瞒骗大老板的。何况,我也不想因为他犯的错,而引火烧到自己身上。”

陈珩大笑道:“嗯,不错不错!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听说昨天有两人到府上捣乱,还把你和你家老头子抓走了。怎么样,身体没大碍吧。”

宋富道:“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害老板折损了两名得力助手。还害我儿卧病在床,只怕短时间内无法处理赌场的事务。”

陈珩道:“谢家兄弟技不如人,怪不得谁。你和令郎才是我的得力助手,伤了你们才是我的损失。放心,我会让许总管去处理这件事。”

宋富道:“多谢大老板关心。希望大老板能尽早行动,我总觉得他们可能不是真的针对我,背后的目的可能是赌场。”

陈珩道:“哦?此话怎讲。”

宋富道:“前天,就已经有一个人在城外打算对赌场的人下手,不过他初来乍到,将其他人认错了。尔后昨天就有两个少年高手随便找了个借口上门滋事。我不太相信这只是巧合。”

陈珩沉默半响,道:“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明清楚。”

送走宋富之后,朱欲对此人有了新的认识,下定决心今后不在招惹他了。面对自己亲侄子的哭诉求救,他充耳不闻;亲眼见证其被活活剥皮而死,他竟然无动于衷。和这样的人做对,实在是可怕。

宋富掀开骄帘坐了进去,吩咐道:“回去吧。”轿夫刚走了几步,宋富就在骄内吐出一口血来。

是久憋不畅,伤了心脉。他才不是和陈珩那样毫无感情的冷冰冰怪物,他看着自己的侄女遭受如此酷刑,又怎么会不难受。他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不能不这么做啊。他不能出现任何引起陈珩怀疑自己的失误行为,必须让陈珩认为他已经完全屈服于他的统治。

只有这样,只有躲开了陈珩的视线,才有机会给予他致命的一击,然后抢回属于自己的赌场。

这个赌场本来就是自己的心血,是耗费多年辛苦才经营起来的。其中的艰辛、割舍,是外人看不到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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