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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一场赌局

9天前 作者: 说书客王猴

第110章 一场赌局

一个五大三粗相貌丑陋的大婶骑着一匹青葱骏马,马后拉着一个大车,上面沿车边坐了五六个同样其貌不扬却体壮如男的中年妇女。

在这起朴素的妇女中,有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姑娘端坐,面上蒙着一层轻纱,眼中含笑注视着相谈甚欢的妇女们。

鹤立鸡群的她虽一语不发,却巧妙的用聆听化解了隔阂。马车进了城之后不久,那蒙面的姑娘便对赶车的大婶道:“赵婶,这儿就行了。”赵婶熟练地勒马停下,道:“明姑娘,这次需置办的物件多不多?用不用个人帮你忙。”

明姑娘捏起群裾从容下车,道:“是替姐姐出来买一些胭脂珠钗,我一人就够了,你们的任务才重呢。快些去吧,莫误了时辰被别人抢先了。”

赵婶双眉一扬,道:“我们东家可是大主顾,那些生意人贼精明,只会把好东西留下来讨好我们。那还是老规矩,巳时在城门见。”说罢驱马走了。

那位明姑娘去了一间门面宽阔珠宝铺子。东挑西选,认真选购了十来样款式新颖时尚的珠钗耳环,叫掌柜的那盒子一齐装了,道:“还是老规矩,东西我先拿回去给姐姐们,就劳烦掌柜的派人上门拿钱了。”掌柜的满脸堆笑,奉承道:“哪里的话,姑娘们能看得上这些东西,是我的福分啊。”又去脂肪店选购了最新的脂粉口脂,也是账单一式两份,明姑娘带走一份回去交给账房,另一份由商家拿。

买齐了珠钗首饰脂粉外,明姑娘又逛了几家气派的店铺,订制了几套衣裳,让做好了直接送到红梨园。置办完交代给她任务之后,已是午时了。来到城中最繁闹的一家酒家,客似云来。

客似云来不是什么高雅大气的的酒楼,却是这里最热闹的,无论是有钱的没钱的,南来的北往的,都喜欢扎堆儿在这里,无他,图个热闹而已。客店老板之前是戏园行当的,开了酒楼后也不忘老本,请了一班子人天天在酒楼里敲锣打鼓唱大戏讲评书,因此吸引了许多图热闹的人。客源多了,就成了消息的聚集地,因而各类的江湖人士也喜欢扎堆此地。

客似云来的门口阶梯旁卧着一个乞丐,看见明姑娘走过来,上去磕头讨钱。明姑娘施舍了他一锭银子,乞丐乐呵呵跑开了。进了酒楼,迎来一个热情的小儿,道:“明姑娘来了,还是老地方,给您留着呢。”小二领着明姑娘登上了二楼的雅阁包间。落座后倒上一杯茶,小二问道:“还是和之前一样?”明姑娘啜了口茶,道:“不了,换个口味。近来天寒,想吃些辣的。”小二道了句“好勒”退出雅间。

楼下园子的戏台上正在开演大戏,急锣密鼓,雷霆喝彩,热闹非凡。明姑娘凭窗看了一会儿,敲门声便响起。是来送餐的小二。菜摆上桌,小二道:“明姑娘,菜已经上齐,请慢用。这楼下的这出戏快完了,新戏紧接着,不可错过。”躬身退出。

吃了几口菜,楼下果真响起了戏罢谢台的声音,随后在一阵掌声喝彩中,又一队登台上演。明姑娘一边用餐一边细耳聆听。戏唱到一半,只听一戏子道:“大人且宽心,几划照常进行,援军已在路上,不日即可到达。”

戏唱罢了,小二进屋收拾杯盘,道:“明姑娘对这出戏可还满意?”明姑娘点点头,道:“很不错,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听到师傅们唱一出‘红妆泪’。”小二笑道:“放心吧姑娘,一直在排练着呢。”这戏本红妆泪是百年之期一烈女子所作,以血泪笔述了她忍辱负重手刃仇人的历程,当真是可歌可泣大快人心。

出来的时间已差不多,明姑娘不再听戏,将东西挽在手上,付了茶钱,道:“替我向师傅们问声好,顺便带白说。这戏唱得是不错,可就是别演太深了,忘了本来的面目。”

小二躬送出包间,回应道:“姑娘放心,您是老主顾了,我们一定将您的吩咐办好,放宽心。我们店里的师傅们可都是专业的。包管这戏能唱到您心坎里去。”

眼见着明姑娘下了楼,大堂中坐着各色的人,喧闹沸沸,犹如突然闯入了精神振奋的苍蝇老窝。明姑娘走到人群中,一桌的客人想必是茶水喝完了。立起身来,大声呼唤着小二。店内人实在太多,小二招乎不过来。这位主也是个急性子,嚷了几句见无人搭理,吵吵着上前。他同行者见状,急忙上去拉着。

明姑娘从起争执的人从中穿过,出得店门,方毫不起意的松了一口气。藏进袖子里面的手紧握着,因激动的情绪而颤抖,她心里面想着:谋划了许久,期待了许久,现如今终于算是等来了。故事总算是开始了,该好好去准备准备了。这第一步,无论如何也得跨出去。就算用尽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一旁走来几个轻浮公子哥儿,居中一个一脸嘻笑走上前来,对明姑娘搭讪道:“这寒冬腊月儿的天,谁家的丫环啊,这么动人也忍心让你站在门口,哥哥看得怪心疼的。走吧,哥哥带你进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若要是把哥哥伺候得好,哥哥就将你买进家门,以后也就用不着受这般下人的苦楚了。”一边说着就抬起手想去掀开明姑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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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姑娘打下他的手,一语不发冷了他一眼。那公子哥受挫,正要生气呢,一旁的友人看出什么来了,连忙拉住,向明姑娘致歉,道:“姑娘恕罪,是我们不开眼冒犯了,还请见谅。”

明姑娘不与之计较,走了。

“你这是干嘛?对一个下人这般低三下四。”那公子哥拿开了友人的手,气急败坏的问道。

那友人解释道:“你呀,差点就自找麻烦了。你不知道那是谁?”

“不知道?不就一丫鬟吗,我还能怕她?”

“她可是红梨园的姑娘!红梨园的规矩你不知道?差点就惹大麻烦了。”

那人立即变得张口结舌,冷汗湿背,这才后怕起来,被拉着悻悻走入客店。

却说武迟听闻了剑法宗师朱半旬的名声后,心里痒痒,想要与之切磋武艺。在废园内与袁秋花飞羽二人的交手,一点儿也没让他过瘾,反而是更加挠起了他的欲望。自离开包子铺以后,一路疾行,晓行夜宿。

这日,午后云薄日出。武迟在路上捡了一只冻僵的野兔,找了个能晒着稀薄太阳的地方,以一招“秋风扫落叶”除掉地上的积雪。盘腿坐在在地上,一手按压在死兔身上朝它传送浑雄的内力,制造热量将其僵硬的血肉消冻。

城门已经抬眼可望,他大可不必争取这一点时间。并非所有时候都得要快,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该慢,他分得一清二楚。

这几日的奔波,给他的身体已经造成了轻微的疲乏,这一点的变数,将会让他在之后与朱半旬的对决中置于被动地步,如果朱半旬果真如他人所说那般。

其实连别人会不会答应他都不一定,他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为的就是让自己一直处于完美状态。这是他杀手生涯的血的教训之一,一点的疏忽,失去的可能就是你的性命。

现在他需要静静的休息,把累积的疲乏彻底消除完,然后再吃上一只肉质丰美的肥兔,让自己的身体处于绝佳状态。

武迟缓缓的张开嘴,轻轻放在野兔脖颈,咬下去,吮吸,不让一滴鲜血留下来。食物是弥足珍贵且能带给你力量的上苍赐给的礼物,如果有一丁点的浪费便是对食物对生命对自己的亵渎。

武迟是感受过饥饿的,濒临在死亡边缘,所以他才会对食物如此神圣对待。不论是茹毛饮血,还是味如嚼蜡的黑暗料理,只要能带给他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他都会心怀感激的吞咽,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不觉得狼吞虎咽是一种亵渎吗?

一只野兔很快就吃完了,武迟感觉到这些血肉进入身体后开始融化进他的血液中,充实了他的力量,身体变得热起来了。

风吹云动,太阳又被遮阳起来,武迟也休息以毕,一切都刚刚好。

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时候,武迟发现周边暗藏着数人人,不知意欲何为。他只是略微的沉心去感受这些人的呼吸,便知道都是一些泛泛之辈,不需放在心上。也许只是一群剪径的强贼,也许是一群护卫,总之,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武迟是不打算在决战前费力生事。

右脚刚踏下去,武迟突然纵身向前跃出,随后方才踏脚的地方坍塌下去。原来是一个陷阱,山中猎户多用来捕捉猎物,武迟也干过。不过这用在进城的道路上岂非有些不合时宜了?

啊对了,这里要说明一下,因为武迟为了追求速度,一路都是挑选的崎岖小路捷径,并非是官路大道。

又走了数十步,武迟一脚踏入了一个埋在雪中的套索。套索受力立即收缩拉拢,并向上提拉,谁料武迟运气于指,挥手斩断了绳索,这才没被提起来。

这还未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机关还有后招。只见四面八方有数支短竹柱飞射而来,武迟不费吹灰之力一一挡落。

“喂,你是哪位请来的,不知道规矩吗?谁让你将陷阱全破坏了。”藏在暗处的人出来了,共有六个人,打手的穿着打扮,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强盗,可在这儿安置这些陷阱却是意欲何为?让人准时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武迟从来不去想,他只是转过身来,冷冷看着他们六人,并没有打算做出任何解释。他的解释只有一种方式,他们承受不了的方式。

“喂,你他娘的是个哑巴不是?问你话呢,谁让你来的,把名字说出来,破坏规则的人是要被踢出局的。”那人摆着一脸凶狠,想制造出自己很是凶恶的气势来让武迟害怕。平日间他们就是这样来对付比他们弱小的人吧。

没有真材实料的人,才会装腔作势恐吓他人。

武迟无动于衷,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把他们当成空气,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玛德,以为自己是谁啊!”眼见着被无视了,这群向来在弱势人群中耀武扬威的六人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被无情的脚踏在地上,碾得稀碎。

这不出手教训教训怎么顺得下这口气啊?不为公的,只为私人恩怨,也要让武迟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认错舔鞋底才行,否则不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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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了一把劲弓的人阴险一笑,抽出一支箭,这是一支无箭头的钝箭,杀不了人,但力道足够强大也能伤人。那人将却不满足钝箭,又摸出一个箭头装上。弓如满月,箭已在弦上,无声无息。

他从小就开始射箭,一开始是自己制作的简易竹片弓,只能射着玩儿,后来跟着乡里的恶霸欺横,才去城里买了一把旧弓。虽然老旧了一些,但那是真正的弓,是杀人的武器,上面还隐约可闻久远的血腥气。

自此以后,他更加勤奋射箭,已能达到百发百中。就算是在奔跑腾挪中的对象,他也能够百分百射中。

箭粘在指间,搭在弓上,他是多么的自信啊!

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小子!为了不惊动对方,他没有叫喊出来,虽然有些卑鄙,但是能达到目的那又怎么样呢。把笑话你的人也揍一顿就好了。

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悍匪,所以这一箭并没有瞄着武迟的要害而去,只是想射中他的膝盖,废一条腿罢了。

武迟只是很微妙的移动了一下,动作很快,飞箭射过身去。

极微小的动作,加上距离,给人的感觉就是箭穿过了身体却毫发无损,让那六人看得瞠目结舌,尤其是射箭那位,几乎快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的脚是空的?豆腐做的?又搭上一支箭,这次没有装上箭头,弓弦拉到最满处。放,箭似流星坠空,直取武迟头颅。

那人凝眸细看,心里想着,我到要看看你这个脑袋也是豆腐做的不成。

这一箭可能是那人毕身功力射出最快的一支箭了,可是对与武迟这类已能够熟练掌握内力的上级武者来说,只是过家家的玩意儿。

太慢了,太无趣了,简直会让武迟打哈欠的,如果他神经和普通常人一般的话。

如鬼魅一般的转身,快到他们根本不敢相信,接下来的更是他们双眼都跟不上的速度。武迟双指捏住疾驰而来的箭,轻松化去箭的去势,然后用内力将箭送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射箭那人的眼力较那五人更好,常年的训练让他勉强捕捉到了一点武迟的动作,所以也是被吓得最厉害的一个。箭速破空而过,制造的热量灼伤了他的耳廓,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微小的疼痛,满身冷汗!

六人回头,钝箭一连穿过三颗粗壮的树木,最后没入第四颗树。

他们险些招惹了什么人物啊!惊悚的目光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同一时间逃跑。

这一段不痛不痒的小插曲并没有让武迟太过在意,他才不在乎会得罪谁呢,反正和朱半旬比武之后他就会离开了,任他们来找他吧,最后能带上够看的人手。

武迟哪里知道,这段意外的小插曲竟会给他带来推脱不却的麻烦,而在他

踏入小池城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衣袂带动的一点微风,摇曳了远方的一根细枝。

那干枯的巨树旁有一间精致雅丽的小阁楼,房间一年四季无灯光,阴暗幽冷,里面有一个藏在阴影之下的人。那人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那黑暗之中,露出两个幽深恐怖的瞳孔,若有所思的盯着树顶上那根方才轻微摇曳的树枝。

一根拇指粗细的香已快燃完。在赌场三楼,十来个衣着锦衣的富贾分坐在堂中,面前的小案上面是精致的果品点心和美酒。

香熏出铜炉,有琵琶歌舞,是一个玩儿乐的好所在。但这个十来个富贾却毫无享乐的心绪,十个中有九个都是焦头烂额,本就稀松的眉毛都快拧得掉完了。室内四个角落置放了烤火架,因此温暖宜人,只这些人一个个心神不定,乱了心气,不时地起来走一走跺跺脚,更有甚者头上汗水都出来了。

他们每一次心情的更迭起伏都与不时开门报信的小厮息息相关。

屋外是寒风瑟瑟,你道为何如此歌舞楼台的神仙之地,这些人怎么无心闲适,却如坐针毡?原来此地方并非什么娼院妓所,而且赌场,而且还是城内最大的一个赌场——“金银满地”。

这些人都是赌客,其中有几个人私下有仇,在有心之人的挑拨之下,仇隙愈加深厚。原本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家,谁想竟处一屋之下,这下可怎么安稳得下来。正好都是来赌博的,他们便互相额外增加赌注,以赌场人作保,这是一场压了身家的豪赌啊!怎么能叫他们不紧张心跳。

香灰又掉下一点,一人实在坐不住了,擦了擦额上的汗,起身跑到斜后方一气定神闲之人位置,道:“老李,你怎么还坐得住?这香可快要没了,我们压的人还落后三人啊!据我所知,这三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啊。这回咱们可输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啊!”

只见那人雍容华贵,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失措,舒服的靠在绒毛椅上,一边吃水果一边道:“哎呀,你别着急啊,这不是还有一会儿不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放宽心吧,信老哥我。你老哥的眼光什么时候出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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