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不大,就只有一条街道。镇头有一家面条铺子,白天的时候生意不大好,客人都被斜对面的包子铺抢走了。到了晚上,大街上多数店铺关门歇业,面条铺的老板可能失眠了,依旧灯火通明在营业,为夜晚辛劳之人提供一晚热面热汤,晚上的客人,比白天的时候多。
梁盗问了医馆所在,是在城尾。经医馆大夫诊断,江依寒只是受了风寒,吃几副药,好好歇息几天就可痊愈。
江依寒不死心,问大夫:“我的病既然不严重,只是小小的风寒,每天按时吃药即可,应该可以继续赶路。”
那个大夫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依寒:“小小的风寒?你看看你的脸,毫无血色!全身乏软恐怕走动都成困难吧,你不知道风寒严重了也会出人命吗?更何况你怀有身孕,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别说你病了,就是没有病,也不宜劳累过度。”又转头怒气冲冲指着梁盗,“还有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照顾妻子的!啊?”
梁盗惭愧得连连致歉。大夫抓了药给梁盗,嘱咐他一定按时煎药给江依寒服用,天凉了,夜晚间要时刻注意被子,莫踢被着凉。药量给了三天的,三天之后再带着江依寒复诊。
梁盗谢过大夫,付了诊金和药钱后背着江依寒去寻客栈。江依寒道:“我看那个大夫就是在危言耸听,故意把病情说得严重吓唬我们。你看他最后一句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说这么多,也只是为了三天后又去找他诊断,又要多付一次诊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吃了药之后,憋出一身汗就好了。我是贫贱身子,哪那么娇贵,吃了药还要休息。梁大哥,我们快走吧,这小镇上人来人往,耽搁久了怕被人发现。我刚刚看见好几个人对我们探头探脑。”
梁盗不理她的话,背着她来到街中的一家小客栈。他已经打听过了,这是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小镇邻边即无名山胜水,也没有人文古迹,地处位置也非官道必经之地,因此小镇的外来人比较少,因此客栈在此地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好在这家客栈老板的厨艺不错,白天的饭馆生意不错,才能维持客栈的运转。
因为住店客源少,老板把多数客房都用作他途,除了他自己和伙计的房间,剩下的空房间只有三间。这三间房常年无人居住,都落满了灰尘也无人去打扫。
老板正在热火朝天的厨房内替江依寒煎药,为梁盗做菜温酒;唯一的店小二心里怀着一些小埋怨地打扫着房间。明明说是夫妻,却要了两间住房,做丈夫的,难道还怕妻子的伤风感冒传染给他了不成真想不明白,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瞎眼嫁了个丑大汉,粗鲁不知体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心里埋怨归埋怨,老板交代的活还是得干得漂漂亮亮,对待客人梁盗,也得点头哈腰问好。
大隐隐于市,此话或许真有大道理。梁盗就住在客店里面,没事儿憋的无聊还去街上转悠转悠。可一连住了三天,愣是啥事儿也没发生。梁盗对江依寒说,可能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你瞧瞧,就连上天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江依寒笑笑说,我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今天最后一副药吃完我们就赶紧上路吧。
梁盗却摇了摇头,道:“这些时日劳碌奔波,一口气都没喘匀过,好容易寻了个僻静地,他们找不到这儿,还不趁机多休息几天,调整调整。我这几天在镇上四处走动打听,这里鲜有外来人,就是过路的也不常有。你就放心在这里歇息,等身子完全好了再出发。”
江依寒虽然百般劝说也无济于事,只能继续留在此地养病。
吃完三天的药量,梁盗带着江依寒又去了医馆复诊。大夫把了脉,看了气色,点头道:“嗯,病体已痊愈,但病体初愈,还不宜操劳过度。我看你们是外来人,如果不是特别急着赶路,还是多休息几天为好。镇上的客店住宿也不贵。我再给尊夫人开几副安胎药,胎儿脉象过于轻缓,想是前日因病所致。”
江依寒担忧道:“大夫,我孩儿没事吧?”大夫劝她安心,胎儿并无大碍,多注意自己身体,切莫劳累过度。
梁盗道:“你听大夫的,我们在多待几天,养好身体最重要。大夫,劳烦您多开点安胎药和一些伤害病痛药材,我们备点以防万一。”
江依寒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妥协下来,继续待在小镇。梁盗领了药,搀扶着江依寒回客栈。大夫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纳闷:这可奇了怪了,怎么时有时无?
朔风呼呼地吹了一晚上,第二天小镇一片白茫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季,这第一场雪下得准时给力。
梁盗一早起来就去楼下向老板借了一个碳烤火炉子,他内力雄厚倒不怕这严寒,可江依寒一个南方女子,未经这等霜雪天气,冷的缩在床上裹紧了棉被。病才刚好,可马虎不得。
突如其来的一夜雪,把小镇上的居民都冻在了屋内不肯出来。客栈的生意尤其的差,厨房的锅灶就早上做早饭的时候生了火,现在已经冷冰冰了。老板和店小二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希冀有不怕冷的客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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