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两手十指张开,先说一句客套话:“得罪了,两位兄弟。”那两人也不输阵势,右手握刀柄左手架住刀身横刀摆在胸前,左脚踏出右脚侧后半蹲,这是标准的铁山刀法“开山式”,是铁山刀法中基础招的第一招,基本所有铁家堡的弟子都会。此招进可攻,退可挡,后可接其余刀法,不只拘泥于铁山刀法。
“放马过来吧。”他们两个人同时说。
张指双手一会儿似龙爪一会儿似虎爪,那两人舞刀挥砍,用的是虎式三十六路刀法,偶尔使出一两招铁山刀法,令张指难于招架。张指的手指如铁铸一般,迎面抓住挥砍而来的大刀,抵消刀势之后顺刀锋滑出至刀锷处。张指想要夺刀,一个刀客如若是手中刀被他人夺去,那就意味着他败了。可是铁广延派出的两名弟子自然也非庸俗之辈,其实铁广延是耍了个小心眼,他选中的这两人武功都在周豪天之上,但是并未强过太多,他是不信张指和李从两人就能够杀死周豪天那四人,但保守起见,还是选了两个稳赢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张指必败。
果然,张指的铁指刚滑到刀锷处,正想突袭握刀之手,那人握刀的手突然撒开,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撒刀手法,手中暗藏巧劲,刀柄脱手之后下落,却在半空突然旋转起来。那人撒刀之后以手作刀,一招“饿虎扑食”斩落张指的虎爪,左手下沉捞起因旋转之力暂未下落的大刀。张指向撤手却遭那人一招“猛虎追击”,手刀砍在手腕,顺着手腕后翻转成虎爪手,扣住张指的手腕,张指想后退已是无能为力。
张指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本来他在客栈之中与周豪天交手时候就已非敌手,只不过是乘他分心时偷袭得手罢了,此刻与两位武功高之他的人交手,纵然武功经过穆泷指点,但是短时间内难有成效。
那两位刀客只是点到为止,刀轻轻落在张指的脖前和胸前就停下。铁广延让他们两个退回,看着穆泷道:“你是不是想说,死掉的那个李从武功比这位高得多了。”
穆泷道:“没错,是这么回事。”
铁广延篾笑道:“呵!枉你也是一门之主,想不到确实如此贪生怕死!”
穆泷突然诡秘一笑道:“你不能杀我。”铁广延道:“我为何不能杀你?”穆泷道:“我听说你的门人除了四处追杀梁盗之外,还有一拨人在到处寻觅一个女子。”铁广延眼角抽搐,面色严峻道:“你说这话是何意!”穆泷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我死了,那么你要找的这个女子也活不成!实话告诉你吧,你那怀有身孕的儿媳就在我府内。不过你大可放心,她住得很安心,府内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守候着她,担保不会出任何意外。”
铁广延道:“你说人在你府内,我如何信你,怎知你不是为了保命胡诌出来。”穆泷招了招手,道:“来人啊,把东西拿出来给铁堡主过过目吧。”身后有一庄丁捧着一件女子衣裳出来,铁广延一见此衣双眼立即睁大,这不是江依寒出走时的衣裳还能是谁的,那衣角绣着一个“铁”字。
穆泷笑了,笑得就像是一个商人刚刚低价从别人手里买到了一个珍贵之物:“铁堡主现在相信了吧。”
铁广延道:“用一个女人做挡箭牌!卑鄙!”穆泷满不在乎笑着道:“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梁盗早在穆泷为了保命而推出张指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面鄙视他了,回想起山寨之上,平日间称兄道弟的朋友,倏忽之间就因为五万两黄金而众叛亲离,现在又是遇见了一个表面道貌岸然,实责艰险狡诈,贪生怕死不惜抛弃追随自己多年的忠士;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总是遇见这样的虚伪小人,当真是睁眼瞎吗?
后面又听见穆泷收留江依寒的目的竟然是用作人质,心里面怒火难消,趁着众人关注点不在自己身上时候,瞧瞧溜回府内。
江依寒在房间里面看书,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梁盗去找江依寒,刚走到门口却被一名带刀庄客拦住,道:“这不是梁寨主吗,你不是和庄主出去对抗铁家堡的人了吗,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梁盗灵机一动,道:“哎呀,这不是铁家堡的人太厉害了吗。”拉开胸前的衣裳,露出还在沁血的伤口给那人看,“瞧见没,这就是那铁堡主一刀给我劈的,还好我皮糙肉厚身子灵活,否则就跟李从一样,变成两半了。”
庄客吃惊道:“什么!李从大哥死了?庄主和张大哥怎么样了。”
梁盗道:“穆庄主和张兄暂时还没事,你忘了穆庄主还有杀手锏在手里面,铁家堡的人暂时还不敢动手。”
庄客道:“那梁寨主您跑回来是干什么?”
梁盗道:“穆庄主眼见不敌铁家堡,为了保护庄内的兄弟们不受迫害,拿出了杀手锏,威胁铁家堡的人回去。可是铁广延不相信啊,非要见着人才肯退回去。这不,他们限我一盏茶的时间赶回来把人带过去。时候一过,双方就要打起来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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