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冉悦这么要求,云诀将脸上的癫狂神色一收,敛眸说道:“如果你想知道,我当然可以把余下的九位掌权者信息全部告诉你。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一旦你知道了,一旦你从这扇门出去了,你便会怀璧其罪。”
冉悦噗呲笑了一下,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诀说道:“你一开始把我叫过来时,我就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她顿了一下,颇有些玩笑意味地继续说道:“哦不,应该是说一开始东波利尼盯上我时,我就注定不可能全身而退,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我不干脆知道个通透呢?”
如此一来,冉悦一直留到晚上九点,才终于打算离开了,离开前云诀突然叫住了她。
“嗯?”她搭在门上的手停住,回头看他。
云诀脸上突然久违地出现了一抹非常温和的笑容,带着点点怯意,和第一次见他时并没有什么变化。当然,必须要忽视他一身狼狈才行。
“我希望你能杀了我。”云诀微笑完了之后缓缓说道,他胸口的洞一直在流血,仿佛身体里的血流不干一样。
冉悦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即便自己给自己造了这么大的伤口,他也没有一点虚弱的迹象,仿佛那伤口流出的血液不是他自己的。
“我杀了你,等会儿他们发现你死了,不得找我麻烦?”冉悦侧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
“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从这间房出去时,我就已经失去了作用,然而因为我体内有廉贞的咒术,我根本没有办法自杀,或者被轻易杀死。”云诀自嘲地笑了一下,然而这份平静不过持续了几秒,他垂眸再抬眸时,眼中就已经弥漫了浓烈的疯狂。
“杀了我,你杀了我!”云诀嘶吼道,他身后的铁链被他崩得紧紧的,手腕也开始被勒出血痕,而他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冲着冉悦疯狂地扑着。
大约是因为这咒术,所以他敢这么透支自己,只是没料到这股比死亡更恐怖的疯癫。又或者说,也正是因为这咒术,颛顼瑞他们才敢对他如此刑讯,因为料定他死不了。
然而一个人的意志到底能有多强?冉悦想,她现在应该明白一些了,即便是面临着无穷的痛苦,他也坚持等到了自己才开口。
“好,我杀了你,希望你来世,能有一个美满的人生。”冉悦回身朝他走去。
“来世?不,来世我不愿做人,人类也好,非人类也好,脏死了,都脏死了。”云诀时而高亢,时而低语,他嘻嘻笑着,眼里却流着泪。
冉悦欺身而近跪在了满是血渍的床单上,她抬手握在他喉咙上,手指下是温热的皮肤,伴随着他略有些期待地吞咽,冉悦能感觉到他喉结的上下滑动。
如果要杀了他,那么势必要惊动行动管理圈,也就是说之后的证据提交会很麻烦,需要冉悦证明自己在动用法力的时候并没有伤人或者做什么违法的事。
但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佩戴者濒死的时候,行动管理圈会自动开始应急系统,这个时候佩戴者的所有行动都会给与极大的豁免权。
这对冉悦来说并不难。
她一手握着云诀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自己的脖子,在她发力捏碎云诀脖子之前,在云诀震惊的目光之下,冉悦咔嚓一声先捏断了自己的脖子。
头颅骨碌碌掉在床上,接着便滚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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