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听到“女婿”两字,小脸猛地一下子变得似苹果一般通红,声音不由小了下来,“琛伯,没有,哪有的事!”
梁琛却依旧严肃,目光深邃的盯向了远方,“笑笑,你是天上的云雀,地上的蛙声再是动人,终究转眼即逝,该忘的你得学会忘掉。”
梁笑笑此时却昂起头颅,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琛伯,那里杨逸真的进不去吗?”
“杨逸?”梁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原来那个少年叫杨逸,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梁笑笑沉默了片刻,才将手缓缓举起,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南安城城墙,道:“琛伯,爷爷曾经跟我说过,这世间万物只要存在便有缝隙,那里并非坚不可摧,有一天终究会有人打破重重结界穿越而来!”
梁琛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道:“大长老的话自然没错,可那个人不可能是你说的那小子。”
梁笑笑听后竟然笑了笑,如桃花一般迷人,语气却异常坚定,“琛伯,我相信他会的!”
梁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再过纠结,想了想道,“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到时候一定要跟随他们早日回去!”
说完,径直朝着丛林深处遁走。
梁笑笑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一大半,怀揣着心事还是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徐府,听风楼,有两个身影,正是徐筱沅和她的父亲徐家家主。
“沅儿,你今天派人去罗堂轩将那件东西拿回来了?”徐父问道。
徐筱沅点头,道,“嗯,我让徐伯去那边拿回来了!”
“听说,那个人似乎清醒了很多。”徐父若有所指。
徐筱沅道,“我知道。”
徐父道,“你要去见他?”
徐筱沅摇了摇头道,“父亲,你不用试探我了,我不会见他的。”
“李家联姻是假,吞并是真,族内长老也是各有立场,这个时候,我不会见他的!”
“筱沅,委屈你了,在南安城,浮辉学院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一天不发表意见,李家就一天不敢动手,这个时候孔月儿······”
“父亲,我累了,想回去了。”
徐父见自己的话被打断,无奈地摆了摆手,道,“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嗯!”徐筱沅弯了弯腰,挤出一丝笑容这才离开。
回到后院的竹亭,静待梁笑笑归来,管家徐平安这才拍了拍手,瞬间从庭院中数位丫鬟端着铜盘慢慢走到竹亭,将盘子一个个放在桌上。
徐家的宴席颇为丰盛,比起学院,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浮辉学院的饭菜都是些青菜蔬果,油盐甚少,而徐家的饭菜一看就是名厨所做。
无论是从菜肴的样式摆放,还是色泽亮度来看,这一桌子菜肴丝毫不逊于外面的酒楼,哪怕是和一品香比起来,也并不逊色多少。
酒过三巡之后,徐筱沅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杨小哥,那个人现在还好吗?”
杨逸将酒杯放下,他知道徐大小姐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徐大小姐,沫哥现在好多了,不过,他把头发剃了,现在脑袋光溜溜的。”
徐筱沅笑了笑道,“头发剃了也好,整天喝酒醉醺醺的,头发都乱成窝了。”
杨逸停了下,道,“徐大小姐,你知道筱沅是谁吗?沫哥每次喝醉了都会呼喊着这个名字。”
徐筱沅脸色一红,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害羞。
徐平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心中感慨万千,很久没有看到大小姐这副样子了,那个何沫到底有什么好,怎么一听到何沫呼喊小姐的名字,小姐就成了这般。
徐筱沅也不知道,七年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眼前这个少年提到何沫呼喊自己的名字,她就有些激动,甚至自己都能听到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和何沫一起相处的那些年。
或许,生活本就如此,哪怕心中有诸多酸楚,可只要有一丝甜蜜的回忆,便能填满胸膛。</div>
“大小姐,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学院去。”杨逸从怀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说道,“大小姐,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沫哥他没有拿,现在我将它正式还给你。”
徐筱沅摇了摇头,没有接过杨逸手中的木盒,道,“何沫不要,便给你吧!以后或许有用得到的地方。”
“小姐!”徐平安急了,“小姐,这可是冲虚宝盒!”
徐筱沅右手挥起,道,“是什么都没有用,何沫不要,这便是你的!”
杨逸正想拒绝,却见梁笑笑朝杨逸摇了摇头,不禁垂下脑袋,算是应了。
走出徐府之时,梁笑笑从怀里搜出了另外一个精巧的锦盒,递到送行的徐筱沅手中,道:“徐姐姐,这个给你。”
徐筱沅垫在手中望了眼,不由笑了笑,“这陈记的胭脂,妹妹也用?”
梁笑笑道,“还没有用过,听那掌柜的说,这胭脂可以留下女人最好的容颜,我就买了两盒,一盒我闲来无事用用,另一盒送给姐姐用就是了。”
徐筱沅道,“妹妹是听那掌柜忽悠了,哪有人不老去的,哪怕是到了传说中的魂帝境界,也没有听过可以将容颜保留不变的,这胭脂水粉不过是给我们寻常女子的一些装饰罢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还是小心把玩了下手中的胭脂锦盒。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妹妹若是有空,随时来我们徐府。”
梁笑笑点头,跟在杨逸身后,朝徐筱沅等人挥了挥手。
夜幕下,一身淡黄衣衫的女子漫步在徐家的庭院,她走了几步,又来到池塘边,看见天上的月倒映在水中的影,不禁俯下身子,细细看看水中的那个倒影,还是和过去一般,容貌清秀,只是那眉头似乎多了些细纹。
她从怀里将梁笑笑送的锦盒打开,小心抹了下,才擦拭在脸上,看着水中的自己,这才露出一丝的笑容。
女人便是如此,明明知道岁月不可留,却仍将希望寄托于胭脂,究竟是骗别人,还是骗自己,又或是两者都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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