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就是聪明,三言两语便化被动为主动,这群流民是货真价实从城郊过来的不假,可却是受过挑拨的,从全琮这里着手不过是一石二鸟,真正的目的是抢了城郊之事的太子。
若是个寻常差事倒没什么,反正皇宫里谁也不在意那个病恹恹的太子,可全琮布局好了一切,拱手想让,这不是把功与名尽数安到太子身上吗?那些心有疑心的皇子,难道就不会多想?
苏炳秋摇摇头,知道什么事挨得,什么事挨不得,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二公子,他们只想听您的解释。”
所以全琮煌煌然地面对上百号的流民,一字一句地说:“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我全琮向你们保证,太子是凌驾在我之上的聪明人士,他不会辜负你们。”
苏炳秋低着头,心里又被扎了一刀,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说的可不是他吗?在全琮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冷然了下去,有些人轻而易举活在他人的注目了,收获令人艳羡的倾慕,可他不属于这之类,谁也无法否定他为此做出的努力。
谁不想高高在上呢?
俗语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学会写的第一个字就是——陟,往高处爬的意思。
大抵冥冥中有注定,他朝其中的一个托儿使了使眼色,那人瞬间就明了了,抬高声音对站在石阶上的全琮说:“二公子,我们凭什么信任你,你为了一个女人轻而易举放弃我们的安危,我们又怎么相信太子殿下能重新给予我们安危。”
“对,今天不把你的女人交出来,这事儿没结局!”众人也高声附和。</div>
他为了一群可怜的人尽心尽力,最后还要把自己的妻子赔进去,是为了什么呢?
全琮自嘲又无力地笑笑,他的妻子还坐在门后头,听着这群受到她善意解救的人吼着要烧死她,该是多么的伤心。
所以当那句沉稳的声音没入耳朵时,他近乎是讶异而惶恐的。
女子跨过门槛,施施然地走出来,面对一群要她性命的人沉着冷静,近乎给人嘲弄的错觉:“你们要把我怎么样呢?”
兴许是她的气场太强大了,流民一时没了声,又或者是从没想到他们口中的狐狸精竟是一个这么干净无瑕的女子。
有人磕磕巴巴说道:“是你教唆全二公子不纳公主,害得全二公子被圣上免了职,都是因为你的妒意,我们的命运都被你改写了!”
看来是个读过书的,很受器重,不仅说出了“改写”这么文绉绉的词,还信息畅达地知道全琮是因为不想娶宫里的公主被排挤,但他的信息似乎没有那么真。
“全琮与我夫妻情投意合,一生一世只想一双人,他不愿娶公主,你怎么不怪到圣上头上,怪他气量小,容不得臣子伉俪情深!”
谢怡蕴一股脑说出来,连苏炳秋都高看两眼了,竟然有人敢直言宫里那位行事偏颇,可真是……真是让人侧目以对。
全琮却对着她笑,柔柔的眼波在她身上流转,她说的一切他都理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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