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市拓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每晚都必须听着ASMR主播的温柔歌声方能入眠。
目前国内的ASMR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混得风生水起的，基本都是些擦边球主播，打着ASMR的旗号公然卖肉，反倒是花心思做的被一再打压排挤，劣币驱逐良币现象严重。
鲨鱼TV午夜档的ASMR分区，俨然成为了一处烟花柳巷。
出租屋内的信号并不好，卡顿黑屏司空见惯，窦市拓一般习惯缓存，遗漏的部分等到白天再一次性补回来。
“嗯？这是什么？”
刷新页面不是熟悉的小鲨鱼，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简短的广告。
但窦市拓并不知道。
“我们分手吧，我想我们不合适。”一个奇丑无比的矮矬女含泪诀别道。
回应她的是个脸庞神似吴言祖的俊男，“不，珍珍，我愿意为你放弃万贯家财，答应我，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好吗？我们去到天涯海角，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
画面戛然而止，直播间加载成功，妖娆的女主播穿着暴露，极力向粉丝们卖弄讨好，一会儿秀下黑丝腿，一会儿提提肩带，眼神里饱含深情。
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眼下窦市拓只关心，珍珍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短短的五秒，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
带着疑问，他一路挤早高峰班车到搬砖地，今天的砖头格外烫手，他心不在焉，面对上司的责骂，他无动于衷，表情默然到令人胆寒。
同事盛友见状，急忙把台面上的剪刀收进笔筒，后面觉得不保险，旋即把笔筒藏在了某个抽屉里。
“你干嘛愣愣的，看上谁家妹子了？”盛友问。
窦市拓偏过头说：“你看直播吗？”
“每晚都看，我喜欢张大仙。”盛友是个资深王者荣耀迷，喜欢关注那些娱乐技术兼备的主播。
“今早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直播间多了不少广告。”窦市拓依旧没能缓过劲来。
盛友不解道：“这不是很正常嘛，弹幕经常有卖片的，主播有时接个代言做宣传，无可厚非啊。”
“不是，你打开APP，在加载画面的时候，原来的小鲨鱼不见了。”眼见为实，窦市拓当场演示了一遍。
目睹完全过程的盛友纳闷道：“珍珍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只是这女的也忒踏马丑了吧。”窦市拓感慨。
盛友附和道：“这脸像是烤糊的煎饼，我去，简直辣眼睛。”
“是某家公司力捧的新人？又或者是哪部热门综艺大作预热上线？”窦市拓猜测道。
“不知道。”盛友摇了摇头。
“所以珍珍说了啥？”
好奇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驱使着你去探索发现。
为了解答这个困惑，两人无心上班，刷了一整天的鲨鱼直播间，试图从中得到答案。
结果困惑反倒变得越来越多了。
丑女珍珍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包租公霸爷为什么要手持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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