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头扭曲变形,若不是周泽宇及时抱住副驾驶座的头枕,绝对会被甩出车外。
张小强系着安全带,但还是给方向盘猛磕了个响头,额头淤了一大块。
“又是个外地佬,天煞的。”张小强揉着涨疼的脑袋,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说了别开那么快,真是。”
周泽宇踉踉跄跄地下了车,打算去确认对方司机的情况,出人意料的是,人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车门凹进去一点。
倒是张小强的破车伤势严重,突起的车头被人削平了棱角,成了辆面包车。
“我以后一定要买辆SUV,底座有多高买多高。”周泽宇不懂车,以为是车型的缘故,轿车身板脆,撞不过大块头的SUV。
“我靠,老子新买的车,刚上保险就让你个小兔崽子给撞了。”对方司机下来查看情况,听语气,也是个暴躁老哥,臂膀上还纹着鬼罗刹刺青。
周泽宇撇清干系,指认道:“不是我撞的,我只是个搭车的无辜乘客,司机在里面。”
“让开,这里没你的事。”
周泽宇乖乖避到一侧,不去掺和。
见是个硬骨头,张小强怂了,把车门锁得死死的,任凭对方怎么敲玻璃,就是装死不回应。
“先帮你报个警吧。”周泽宇担心出人命,贴心地帮小强哥拨打了110。
“诶,不对呀,万一被人打死了,警察来了也没有。”一想到这,周泽宇又拨通了120。
“溜了溜了。”
周泽宇有预感前方高能,先走一步为妙。
“疼疼疼~好疼!”
亢奋劲一过,周泽宇的肠胃又开始闹腾了,本想吃个药缓解一下,却发现药落在车上忘了拿,几百块打了水漂。
“今天真是见鬼了。”
周泽宇打算以毒攻毒,以痛止痛,他跟仙人掌来了个热烈的拥抱,脸颊时不时地往上蹭,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好在医生的处方单在兜里,附近有便民药店,周泽宇拿上处方单,让对方照病情给自己开了点药。
吃过药之后的周泽宇感觉四肢无力,他平躺在床上,当一只不会翻身的咸鱼。
听说出汗能排毒,周泽宇对此深信不疑,只要一有力气,便会使劲折腾自己,高烧褪去,又洗了个大汗淋漓的热水澡,整个人瞬间精神不少。
“多喝热水没错呀,为什么女生会生气。”
不适感持续了整整一天半,周泽宇没胃口吃饭,全靠热水续命。
工作落下两天,周泽宇该回去看看了,如今大病初愈,抵抗力还没完全恢复,他裹了件厚实的羽绒服,打车去公司。
这回的司机面相友善,是位热心肠的中年大叔,原本是开出租的,后边才转进这行。
谢师傅感慨道:“真怀念以前补贴的日子,最厉害的时候,拉一个乘客补贴十块钱,你们打车不单不要钱,还有钱赚。”
“这么魔幻的吗?”
周泽宇没经历过那段疯狂的岁月,一群平日里被资本家褥惯了的羔羊,反过头割起地主家的余粮来了。
“可不是么,那时一天随便上千收入,每天在机场车站往返跑,月入五六万轻轻松松的。”谢师傅说。
“不是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么?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资本家,像是个大发好心的慈善家。”周泽宇不解。
谢师傅认同道:“这话没错啊,你没看现在垄断了,抽成都从零涨到三成了,兄弟们都盼着美团能插一脚进来呢。”
“这样呐,鲁迅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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