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妙心也很坦白,“我知道有这个故事很多年,但一直不知内容,所以...”她干笑几声,剩下的不言而喻了。
都是为了八卦而来,于是就凑在了一堆。
“你们可真是...”白琳有些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朝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这故事太过惨烈,且令梁家脸上极为难堪,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白露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瞧这架势是知道的。
“这件事要从梁魇小时候说起,他母亲其实是丹州最大青楼的花魁,至于怎么会跟梁家那个老东西搅合到一起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说那女子不是自愿,后来梁魇更是在青楼生下的。”
当年她曾听从丹州来的官眷说起过这件事,当时处于好奇多问了几句,于是就知道了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那女子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知道在楼中众人都喊她夜姬,这位夜姬容貌绝美,一头长发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像夜空一样乌黑柔亮。
听闻当时老家主便是为她一头乌发所吸引,但自从梁家老家主注意上夜姬,她便极少在人前出现,就连楼中的老鸨都不再多提。
再后来就传出夜姬产子的消息,一时间丹州传的沸沸扬扬,却也平息的干净利落。
而后再有夜姬消息的便是她死的时候,听说场面极为惨烈,她被人吊在屋中椽木上,身上没有一处完好,那张绝美的脸被利刃划得七零八落,甚至都看不出是个人。
听目睹这一切的人后来回忆,当时只看到那里挂着个血人,也不知道挂了多久,血水淌了一地,将浅色地毯都染成了红色,而那个孩子就跪坐在血水中,仰头看着椽木上挂着的人。
“听说那时梁魇才不过五岁,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挂在梁上,也不知看了多久。”白琳说到这里忍不住皱眉。
说与她听那人还说了,当时小小的梁魇面目表情,眼神里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仿佛一个失了魂的木偶,可却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当时老鸨一见这情景,当即便吓晕了过去,还是官府的人去把人给弄了下来,然后才发现夜姬身上骨头断了个七七八八,稍一用力便能看到断骨从皮肉里戳出来。
收尸的仵作都出去吐了三四回,梁魇却硬是跪着看他们把人收走,这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后来小小的梁魇便被接回了梁家,夜姬的事被丹州刺史压了下去,死的那么惨最后却不了了之。
“就在夜姬下葬的那一天,梁魇便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不管梁家的人怎么折磨他,他就是不肯改,后来就这么由着他了。”
白琳当年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倒不是故事本身有多可怕,而是故事背后。
白露和褚妙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怒意和同情,只是这同情有什么用,现在的梁魇哪里还需要同情?
“看来这个名字颇有些含义。”白露叹了口气,自古不缺命苦之人,与梁魇一比,她从前的苦难似乎都是自找的,这么看也算不上多苦难了。
至于梁魇,忍耐这么久,他是如何打算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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