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按了一楼，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说：“老夫不过是赞尊上本领了得罢，有甚么不妥？”
“这您老想必也该清楚，民间向来都是以‘飞升’一类的词句晦称人们过世的吧，尊上又没有登极乐，您老为什么要说他飞升了？”
顾道听她说的也有道理，但自己说的又何尝有错，便对她说：“丫头，你说的也没有错，不过，尊上此‘飞升’实在并非彼‘飞升’，老夫意思是，尊上现下应该已是上仙身份了。”
“上仙……小说里的那种吗？对了，顾董，不是还有上神的说法吗，上神和上仙究竟谁更大啊？”
易若鱼忽然来了兴致，可她忘了，顾道董事长终究不是她可以询问的对象，电梯已经下到一层，顾道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
这人老了吧，耳朵肯定会有点背，就跟二妞他爷爷一样，八十好几的人，跟他大声说点什么都只会咿咿呀呀胡乱答应，顾董怎么说也九十以上了，还能指望他听见自己说话？易若鱼这么想着，又高高兴兴按下了回四楼的钮。
回到四楼清洁部六组的置物间，里面没有半个人影，易若鱼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工作钟，原来已经九点半，大家应该都外出打扫去了。
她看连组长小桃也不在，正准备离开，走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两个人在对话。
“你说，那个六组的什么鱼是不是跟领导有一腿？才进公司没几天，就可以带薪休假，实在不公平哪！我昨晚发烧烧到四十度，今早还不是得按时出勤。哎！可怜我烧晕了头，出去扫街连药也忘记带了，还得让你陪我回来拿，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客气啦，话也不能这么说，易若鱼考试时候好像坐在我前面来着，我觉得她看起来不像是会走后门的人呢。”
“雨彤，你这个人就是厚道，不管什么人，你都用善意去揣度，不过，就怕你这种好心反被人误以为傻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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