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兵见风声已过,让水疗中心重新营业。当然,只敢让日楼开张,月楼暂时不敢抬头,担心被逮个正着。
张局长已经掌握了林媚绑架案的一切证据,上报市局只等林局一声令下,即可抓捕韩兵,只是被某方面“关照”一下,迟迟未能行动。
林媚一直在南都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北街,寒风习习,南都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那段时光。穿着深色外套、戴着帽子的三男一女,行色匆匆,往水疗中心走去。
他们不理会迎宾小姐的热情招呼,径直进入休息大厅,其中一男一女躺在左边,另外穿着黑衣的两男隔着几个位置,躺在右边。
临近除夕,来此消费的客人比往常明显少了,服务生站在一边,双手上下交叉托着,静候客人的招呼。
女服务生走近黑衣男跟前:“先生,请问喝什么茶?”
黑衣男不拿正眼瞧她,冷冷地说:“那个什么,五百的茶,来一壶吧,品尝看看是什么味道这么贵。”
服务生泡好茶端上:“先生,这茶是极品金骏眉,喝一口就是十元,真的不错,试试。”
黑衣男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嗯,值,这味道爽口留香。”
服务生见客人如此大方,问:“要不要叫人给先生按摩或做足按?”
另一位黑衣男从怀里取出一沓钞票,扔在茶几上:“我们有的是钱,叫韩国技师给我们做足按吧。”
服务生一愣:“这儿没有韩国的服务生,都是中国的啦。”</div>
他生气地说:“我们是慕名而来,真扫兴。去找吧,找韩国的技师来。”
服务生搞不定,赶紧求助公关部那位女主管。女主管是被韩兵重新招回的林媚案知情人。
女主管听了这事,心想,会不会故意来刁难的。
“先生,你好!”女主管到黑衣男跟前,习惯地跪下一腿,这是她的标准服务动作:“我们这儿真的没有韩国来的技师。何必要找韩国的呢,中国的技师不是挺好的。”
黑衣男拍拍茶几:“你们不是韩国人开的水疗中心吗,怎么会没有韩国人。”
女主管笑了:“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是中国人开的水疗中心。这里跟韩国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另一位黑衣男甩过脸,盯着女主管:“那就叫个姓韩的技师总有了吧?”女主管想了半天:“有了,我们一位做保洁的阿姨姓韩,可她不会足按呀!”
“不是有个叫韩什么鸟兵的吗,让他给爷做足按,快!”黑衣男吼了一声,吓得女主管后退两步,赶紧往回走。
女主管明白了,来者不善,肯定来挑事的。不过,她暗自好笑,谁敢在这撒野?吃了豹子胆了。
韩兵听了这事,顿时血压升高,怒气冲冲:“叫两个保安跟着我!”
来到黑衣男面前,韩兵叉着双手:“谁要叫我做足按的,谁呀?!”两保安紧挨在两边,手里拿着铁棍。
黑衣男指着自己的鼻子:“是爷我,咱有的是钱!”
韩兵哈哈大笑:“有钱是吗,行。按一只脚一百万,你要按哪只脚?”
另一位黑衣男指着边上的一男一女:“他是我们的老板,你给他按,按好了,两百万,一分不少,按不好的话,取下你的狗头。”
韩兵转过脸望去,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人。
张导开腔了:“韩兵,好健忘呀,名人会所记得吗,想调戏我未婚妻的是你吧?过来,给爷按摩。”
韩兵终于明白了,正要过来,女助理呵斥道:“给我站好!得先给你介绍介绍,明人不做暗事。这位爷,就是香港张氏集团的张少,你调戏的是他的未婚妻。有个体面的解决办法,你跪在他面前十分钟,打自己耳光十下,这事我们两清。”
韩兵挥挥手,两保安举着铁棍冲向张导,结果被两黑衣男扔出的铁珠击中下身关键部位,当场摔倒在地。
黑衣男一跃而起,一把拎住韩兵,死死地锁住他的喉咙。
另一位黑衣男一脚踩在两保安身上,保安正捂着下身,痛苦地呻吟着。
张导上前狠狠地给韩兵十几个耳光:“你这个恶人,到处干坏事。要不是我未婚妻心地善良让我点到为止,今天非要了你命不可。”
此时,水疗中心五六个保安闻讯赶到。
黑衣男命令韩兵:“赶紧让你的保安滚开,不然掐死你。”说着,使劲卡着韩兵的脖子。
韩兵只好挥挥手,让保安离开。
黑衣男将韩兵和保安捆绑在一块,捡起铁棍将休息大厅和服务台砸个稀巴烂,然后抖抖衣衫,簇拥着张导,拂袖而去。女助理的挎包上安装着录像设备,录播了整个过程。
韩松带着人马赶到时,张导他们早已无影无踪。
看着被砸得底朝天的水疗中心,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下的损失没有几百万下不来。韩兵虽没有大碍,但喉咙痛得不行,被抬到包厢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韩松坐在他身边,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鼓鼓地教训着:“早跟你说过,不可在外胡作非为。别以为有我这个靠山,没用的好吧。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不,被砸了,幸好他们不弄死你,万幸吧。”
韩兵艰难地挪一下身子:“我也不想再惹事,哥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漂亮,甚至比金丝鸟更有魅力,实在控制不了,没办法,一般女人我根本看不上。”
说到金丝鸟,倒提醒了韩松:“你得注意,这事没完。据我了解,张局那边已经做好了所有侦察,要不是我通过关系压着,你早进去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这年头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你还到处滋事。趁着重新装修的机会,你还是到外面躲一躲吧,避避风头。我为你的事没少操心,以后别这么不懂事了好不好?”
“好的哥,我以后不会了。”韩兵耷拉着脑袋,陷入惊恐之中。
张局长接报说水疗中心被砸,带着人马赶到。他在场内转了一圈,面对一片狼藉,暗自高兴。心想,作奸犯科、无法无天,终有报应的这一天。
他正要去包厢看看韩兵被揍的狗样,迎面碰到韩松。
“张局亲自过来呀,没事,没事,我自己处理,你们回吧。”韩松自然不想让别人插手。他握着张局长的手,暗中使力,将情绪传递过去。
张局长不以为然,挑着眉、耸耸肩:“老上级,忘了这是我的辖区吗?”
“我已经先来了,你回吧,这没事了,就是砸破点东西。”韩松对付张局长有他的一套,说话要居高临下,在气势上得压倒对方。他原来是张局长的上级,占有官大一级的威慑,况且后台还比较硬。
张局长一语双关地说:“那好吧,请老上级代为向韩兵问好,后会有期!”说着,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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