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风笑着朝落歌点了点头。
落歌闻言却忽然笑了出来，眼睛半眯着看着殷羽，半晌才道，“你说我是什么？”
“朋友啊。”
落歌的笑意更深了，却是那种带着嘲讽的笑，眼睛眨了眨，语气玩味地道，“你可真是……”落歌说到这里顿住了嘴，因为此时袭风正冷眼盯着她。
落歌点了点头，勾出一抹笑容，“好，就冲你这两个字，走吧，姐带你们去吃饭。”
“啊？”
落歌此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和一年前相比实在差距太大，若不是这张脸，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就是一年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酷少女。
落歌食指一勾殷羽的下巴，调笑道，“啊什么啊，走啊，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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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跟在落歌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
袭风轻触她的胳膊，低声道，“怎么了？”
殷羽摇了摇头，“没什么，以后再说。”
诛夜阁的饭斋很大，上下三层，菜式繁多，色香味俱全，着实比剑奴所提高了许多档次。
三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落座，饭间，落歌倒是有说有笑，和他们说了许多诛夜阁里面的事情。
殷羽看着落歌，面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她几乎想破口而出，直接问落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落歌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挂着一丝媚笑，“小妹妹，你懂不懂一个道理，‘斗转星移，人心易变。’”
落歌随意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显得格外的妩媚。
“那个时候呢，你只认识我一天，你不知道我当时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戳瞎那个人的眼睛，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
殷羽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声音极轻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戳瞎他的眼睛？”
落歌偏头笑，手指在桌上随意地敲了几下，“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也许那个时候还是心软啊。”
落歌停顿一会，轻描淡写地说道，“若是现在的我，他应该都没有全尸。”
殷羽嚼着馒头的嘴唇微僵，将要咽下去的馒头噎在嗓子里，怎么都咽不下去，到最后把脸憋得通红，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袭风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随即递给她一杯白水。
殷羽接过喝水的间隙，袭风看着落歌摇了摇头，声音极轻，却极具威胁力，“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
落歌抿着嘴笑，从凳子上起身，抓了剑离开，走之前忽然回首对袭风道，“你护着也没用，不管她眼下什么样，既然到了这里，不出一年，她就是下一个我。”
殷羽看着落歌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袭风，后者的神色有些凝重，正在兀自出神。
殷羽轻唤道，“袭风？”
袭风看着她，眉头微蹙，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阿羽，答应我，不论世事变迁，不论你经历什么，都不要忘了你本来的面目，好吗？”
殷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袭风难得地露出孩子气地一面，伸出左手的小拇手指伸到殷羽的面前，“拉钩。”
殷羽灿然一笑，“好啊，拉钩，永不悔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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