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坐下，就有一众小厮端着瓜果点心鱼贯而入。
“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我按着您两位的心意给推荐些，二位再从中挑选？”
“不必了。”明觉不打算与其周旋，“让他们先下去。”
桂姨看这位公子神情严肃，却不像是来逛花楼的，心中生出点戒备来，该不是来找事的？她们这种行当，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少。不过她桂姨能将过晴楼做成这一带的翘楚，也是有些背景，并不惧怕有人闹事。
她面色不改，当即应承下来，谴退了一众小厮。
陆染月开门见山，“我只找一位姑娘，花名‘浅黛’。你让她来吧。”
桂姨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脸色大变，向来能说会道的她，像是突然哑了，又像是被一道晴天响起的惊雷给劈中了。
良久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强行将自己从震惊中拉回来。
“我们这里，可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姑娘若要是闲了，大可以到别处觅新鲜，可别来找我桂姨的乐子。”老鸨不愧是做这行当的，心理素质与应变能力不是吹。
饶是极为震惊，她也注意到了，说话的“公子”，实际是个女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立即以进为退、转移话题，脸上也摆出冷淡的颜色来。
岂知，陆染月也不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吓住的人，她今日来，早晚要露出真容。化妆只是为了不在大门口就被拦下，一旦坐了进来，她便不再需要掩饰了。
“我是公子还是姑娘不重要，你让‘浅黛’出来便是。”说罢，陆染月往桌上放了一锭金子。
桂姨瞧了那一锭金子，眼睛里冒出光来，别的不说，这巷子里这样多家楼子，过晴楼位居其首，来这里的都是肯花大钱的人，但是像陆染月这样大手笔的人，还是第一个。但是很快，桂姨又将贪婪的光芒收敛了。
桂姨爱钱，然而更爱命。
她将那锭金子拿起来看了看，做出个不屑的表情，又将金子放回桌子上，往陆染月面前一推。
“姑娘豪爽，桂姨佩服，说实话，你说的对，不管公子还是姑娘，出的起钱的都是客人。您这钱，我是想赚。可是没办法赚。”
“我这里没这号人，姑娘找错地方了。”
陆染月、明觉对视一眼，他们找对地方了。老鸨先前那番反应不是装的，陆臻月必然就在过晴楼。但是为什么老鸨非要否认，看来这其中还大有隐情。
“你确定，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慕浅黛的名而来。”
“我这大门敞开，做的就是这门生意。眼前有钱不赚岂不是傻？是真没有这一号人。”桂姨已经恢复了一贯油嘴滑舌的口吻。
难道是消息有误？难道陆臻月的名头不叫浅黛。
他们的身份隐秘，老鸨犯不着一来就对她们抱有这样大的警惕心。不应该。
再说，据大理寺查到的情况，这边的楼子是会买姑娘进来，但是却并未搅和到牙子的摊子里去，桂姨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她先前的表现，明明就是怕了。仅仅因为桂姨看出陆染月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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