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廷英,你个杀千刀的,你会下地狱的……”陆若月还在哀嚎,可是一声比一声虚弱,整个人的意志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春采看这架势,知道逃出升天无望了,眼看家丁逼近,她心一横,冲若月喊了一声:“小姐,春采来世,再伺候您。”
说罢,看准了房内的沉木书桌,用了全身力气,头对着桌子边缘的尖角,冲了过去。
“春采——”
“砰——”一声巨响,春采正正撞到桌角,当即额头血流如注,她跪坐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向陆若月,冲她露出了个微笑。血流了满脸,陆若月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随即春采埋下头去,再也没有抬起来。
“春采——春采——”陆若月挣扎着朝春采冲过去,嘴里凄厉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墩子还在这场变故中没回过神来,任陆若月连滚带爬地挪到春采身边。
“春采,春采,你醒醒啊——”陆若月用力摇晃着她,想要将她摇醒,可是春采只是晃晃悠悠地往一边倒去。
眼见这一幕的吴廷英也被吓到了,他虽说心怀,但只能算的上个混混,要做恶人,都还差份胆子,他其实从没见过真正的杀人场景,更没亲手杀过人,况且,他还晕血。
“快快快,快出去……这里不吉利。”
吴廷英看着血淋淋的场面,先头那丝邪念早已荡然无存。他丢下春采与陆若月,慌忙招呼家丁们跑了出去。
“春采——”
房里只剩下陆若月与她怀中,逐渐失去温度的春采……
春采死了。
秋蝶成了秋娘。
陆若月废了。
人间地狱般的日子,才开始……
吴廷英被春采的死吓了没两天,就不痛不痒了,他变着法子将陆若月折磨的要死不活,还不够,一想到另一个让他流落北域的罪魁祸首陆染月还好好活着,他就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于是一本正经开始考虑报复陆染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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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回来之后,高烜与陆染月的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
不过高烜心头倒是一直挂着一件事情,陆家老太太大寿那次,染月在席间弹古琴,那个画面高烜时时想起,念念不忘。
他其实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唯独喜欢她抚琴的样子。
去宁州之前,他就已经找来崔朗了解哪里可以寻得上好的古琴,还派了人专程去寻购。等回到京都没几天,他想要送给陆染月的古琴“鹤望”已经找到了。
琴是直接送到了大理寺,高烜亲自过目后才收下。下了衙,卞随主动贴上来替大人抱琴,高烜也没阻止。
带上卞随一同往高府而去。
两人边走,高烜边随口问些他事务上、生活上的事情。
不过没说多久,两人都察觉到有异常情况。
“大人……”
卞随压低了声音,高烜示意他别声张。继续走了一会儿,高烜故意选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拐了进去。不出所料,果然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只是这跟踪之人隐匿身形的技巧着实拙劣,或者说根本不会任何追踪的技能,一开始就暴露了。
从隐隐约约的悉索声中判断,跟着他们的还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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