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着该怎么称呼他，看肖意慎的脸色，显然，她能顺利嫁给他，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他出了意外，没办法阻止亲事的进行。
她不想在此时惹他不快，又不想称呼地太疏离，于是轻轻唤了一声，“意慎……”
肖意慎仍旧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看看当前的情景，哪里有成亲的样子？
房里成亲礼仪所用的物件儿倒是备的齐全，可是肖意慎这个态度，今日注定不会有人来揭开她的盖头，也注定不会有人与她饮下交杯酒。
她一身大红喜服坐在病恹恹的肖意慎面前，特别讽刺。
映月知道肖意慎还在怪她。
没关系，她可以解释。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语滞，不知从何说起。
“灵栀说你病了，病的很严重……”
泉音还在一旁候着，见自家少爷无话。她虽从主子、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些信息，知晓肖意慎不喜欢这个新娘，可是这样僵持着总归不好。
于是上前解释道：“少夫人还请宽心，少爷虽说眼下情况不算好，不过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
映月瞧了一眼泉音，只当她是个话多的丫鬟，也没多想。
转而又看向肖意慎。
“我不介意。灵栀与我说过了，我一点也不介意。哪怕你一辈子都这样，只要能站在你身旁，我也甘之如饴。”
听到这话，肖意慎这才睁开眼睛，垂着眼眸，冷哼了一声。
这个角度，映月看不到他的眼神，若是她能看到，必定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肖意慎已与从前大不一样。
对于他的嗤之以鼻，她浑不在意。
他误会她，要解开误会并不容易。她有这个认知，也早做好了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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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吧。”
染月的事，她早晚要给他一个解释。她不以为这事方便让下人知晓，于是想遣退泉音。
“门口那两个丫鬟也下去。”
泉音没有立即应下，这位新来的大少夫人并未照顾过肖意慎，她担心他有什么需求，少夫人伺候不周。
于是看了看肖意慎，想听他的意思。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她不必退下。”肖意慎终于舍得抬眼看她，眼中是无尽的冷漠。
映月一愣，看了看肖意慎，又回头看了看泉音。
泉音也就真的依言，连身形都没动一下。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听她的吩咐。
敏感如她，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
她可以接受肖意慎待她疏离，可是这疏离有了对比，她便不能接受了。
肖意慎维护这个丫头。是为了故意气她，还是真有什么？
不过来日方长，她不必要非要在今日因为这点小事发作。
“不退下也行，我只是想与你解释解释我妹妹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让别人听了去没什么问题，也可以。”
肖意慎眼中泛起一道犀利的光，随即又沉寂下来，冷面冷声道：“无需解释，我早不在意了。”
“今日你能嫁进来，乃是我父母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瞧见了，你硬要留下，我也没能力赶你走。想留就留吧。”
“其他事情无需多说。我只当这房里租住了一个房客。东厢房已经替你收拾出来了，你爱住就住，不住也不用住到我房里来。泉音，送客。”
他的语气淡淡的，安排她就像在安排一个下人的去处，不，甚至连下人都不如。像在安排一个陌生人的去处。
“是。”泉音这会儿倒是伶俐了。
“少夫人请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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