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玄看陆夫人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一起,嘴角要瘪到下巴,实在难看至极。
当初成婚时,何静绣温婉安静的气质哪里还有分毫影子可见?
当真岁月狠心,所有的温暖都将在其摧残下荡然无存、消失殆尽……
“别哭了!”陆政玄不耐烦地喝倒,不过声音倒是低了下来,态度终归是有所转圜。
“一把年纪了,这样的作态给谁看?”
“你在家里难,再难也都是府里的事情,顶天也难不倒哪里去。你可知晓我在外面多难?不仅在外艰难,还腹背受敌,自己亲女儿还在给我难上添难!”
陆政玄没将陆夫人的眼泪吓回去,倒是他这句话引起了陆夫人注意。
“亲女儿?”陆夫人抬头看陆政玄,涕泗横流的脸上挂满了泪花子。
“映月,绾月又怎么了?”这两丫头不是乖乖地呆在府里?不对。
“是若月?还是染月?”
陆政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硬梗出一个回答来。
“陆染月。”
一听是陆染月,陆夫人来了精神,泪也顾不上流了,气也顾不上置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追问,“染月怎么了?她闯什么祸了?”
她闯什么祸?不能想这个,一想这个,陆政玄就来气。
陆夫人看他又不开口了,只管背着个手,在房间里烦躁地来回走。
“老爷,到底什么事?您倒是说呀!”可着急死了陆夫人,“您说出来,也能多个人帮您想想办法,她到底是闯什么祸了?”
“她没闯祸,不仅没闯祸,还立功了!”
一句话说得陆夫人一愣一愣的,陆染月立了什么功?
但看陆政玄说这句话时,狠声恶气的表情,倒不像是在夸陆染月。
本想再追问,这次陆政玄却终于主动一回。
“昨儿皇上不是下了圣旨到咱们府里,宣瘟疫得控,我有苦劳,还给赏了东西?”
这陆夫人自然清楚,那黄马褂她稀罕地不得了,恨不得给裱起来挂到祠堂里。不过她也记得,昨天宣旨时,陆政玄的表现就有些奇怪,尽管嘴上说着谢主隆恩这样的话,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更强颜欢笑似的。
以至于后来平陵侯府送聘礼上门,他竟然直接没出席。
“昨儿是这么回事。可这事儿和染月有什么关系?”陆夫人不明白这说陆染月呢,怎么又扯到圣旨上。
陆政玄其实没拿定主意,他心里的不满有没有必要和别人说。可是一个人闷在心头,又实在不爽。
既然已经开了口,心头的埋怨便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止也止不住。
“绾月不是追问,是谁想到了治理瘟疫的办法。我那时说的是太医院。”
陆政玄这么说,陆夫人就疑惑了。
“其实,想到办法的人,根本不是太医院,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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