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守卫的话,那统卫也有些犹豫。他在这里虽是统管,但在朝中只是个排不上品级的小官,连朝堂都未曾上过。而陆政玄大人虽是兼管,也未曾亲自到过疫区。
故而他并未见过陆政玄与高烜两位大人。
眼前这个女子自称两位大人的亲眷,他无法判断真假。
犹豫之间,他又看了看陆染月,看了看她身后的车马,发现其车马上,隐隐有“高”字纹章。京都能用这个字做纹章的,仅有一家,便是当朝宰相府第,恒国公府。这点,凡在京都者,大都知晓。
那么,能乘这马车的人,自然就是高家的人。
统管总算能确认她的身份,陆染月没有说谎。
可是……
“我此番冒险前来,的确身负重责。还请两位官爷通融。”
冒险前来!这正是统卫确认她身份后,产生的新的担心。如她所说,她是高烜高大人之妻,现下疫情严重,如若放她进去,万一她染上瘟疫,该怎么向高大人、陆大人交待,他这个小小的统卫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是不放她进去,回头她向高大人告他一状,他也承担不起。
统卫也是左右为难。
“高少夫人,不是我不放你进去。我是实在担心,您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惨状,说句怂的,我们这些守卫成天都是提心吊胆。里面现在疫情重,万一您有个什么好歹,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守卫将自己的担忧据实相告。
硬阻拦是行不通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行吧。
“你放心好了,疫病严重到什么程度我心头有数,今日来,也不是冲动行事。你放我进去便是。相反的,如果你们一再阻拦,耽误了我的事情,到时候那责任,恐怕才是你二人不能承担的。”
陆染月说的斩钉截铁。言辞神情,俱不容反驳。
“这……”统卫的确被她的态度震慑住了。
她说她身负重责,那想必陆大人与高大人,必然知晓她此行,既然知晓,想必对其中的风险也就了然。这么想的话,一旦她进去疫区就有可能染上瘟疫这样的情况,两位大人总该有预期。也就不能怪放行的他二人了吧。
再说,眼前这位年轻夫人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如果真的因他的坚持,而耽误了她口中的大事……
两相权衡下,统卫终于松了口。
“既然您确实要务在身,非进疫区不可,我便也不好再阻拦,只是夫人切记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感染上。”
“放心。”
在此耽误了不少时间,早知如此,她该想办法弄个腰牌什么。好在,终于没白费一番口舌。
陆染月转身将两个香囊给雪屏与老姜头,吩咐两人到远一些的隔街等她。虽说隔街距离疫区有一些距离,但如若真如她推测的那样,那这一点距离也并不安全,所以她才给雪屏与老姜头都备了香囊。
雪屏坚持要随行。
陆染月劝说了她两句,雪屏如论如何也不听劝,陆染月也知晓雪屏的性子,尤其是乌鹊巷的事情一出,雪屏更是谨慎。便作罢了。
老姜头按她吩咐,一人驾马车去了隔街。
守卫移开挡在出口处的木障,陆染月、雪屏主仆二人进了疫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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