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随染月一路在园子里逛，染月与她说着话，风景很好，若月却无心欣赏，听的也是心不在焉。
两人走到一处小湖湾，近岸高低错落长着芙蕖。
连绵的碧色像是玉带绕在湖边，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荷花已经开了呢。”
“嗯。”
“不知这水下可有莲藕。”
“或许吧。”
“姐姐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啊，我在听你讲。”
“我看姐姐总是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没有。”
两人正走到水边的一处回廊前，染月停下脚步，望着水面，神态平静，“可我却总觉得姐姐自一踏进府里，就一直心事重重。让我猜猜看，你在烦心什么。”
“想必，你烦心的是，我到底知不知晓——吴廷英企图毁我清白这件事有你的鼎力相助呢？”
染月只是平静一说，若月却是听得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轰然炸响，心中顿时波涛汹涌。
“见我待你如常，心头就放心一点，见我摆了脸色，又心生忐忑。如此跌宕起伏，想来不好受。”染月还在淡淡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若月却是急得头上冒了冷汗，心里慌乱地想要否认。
“没有……我……”
“其实姐姐今天上门，倒是出乎我意料。我没找上你，你倒是敢来找我！”
“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主动来找我？哦，对，下人来报说，在门口看见了与你同来的还有个中年妇人，却不与你一同进门。不会是你婆婆吧？”
若月低垂着头，眼睛瞪着地上，心里急急地想着说辞。
“该不会是她硬要你来的？对了，你怎么会想见我呢，本来应该已经被克死的人，还好好活着，好算盘全落了空。恐怕你是一刻都不想见到我这张脸。那么，一定是她让你来的。是不是她让你来求我或者我夫君办什么事情？比如，帮你找你失踪的相公？”
若月猛然抬头——她都知晓了！
染月偏头看着若月，伴随着话语询问的尾音而略略睁大了双眼，脸上甚至还挂上了点笑意，显得单纯又美好，若只是看她那副表情，倒像是小孩子在问同伴要不要桂花糖。
若月从前只觉得她容貌似臻月，只是臻月的容貌细看有一丝成熟的风韵，若月却有一丝孩童的稚气，那种气质，倒是像……
染月的脸渐渐与稚月的脸重叠起来。稚月……那个被她害死的五妹！
若月双膝一软，跪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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