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朱佑樘突然站直了身子,沉静的说:“父皇让你来监督行刑,只要不是妨碍行刑的事情,本太子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吗?”
“这……”梁芳突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如若只是太子在场,那还好办,可太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呀。
朱佑樘慢慢的走到顾雨桐的身边跪下,伸手去握她蜷缩起来的一只手,然后对梁芳道:“本太子只是这样呆着,应该不妨碍公公行刑吧?”虽然像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却满是让人不可否认的笃定。
“这……”梁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太后,后者还在闭目养神,手中还是不停地捻着珠子,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
“行刑!”
“雨桐,雨桐。”朱佑樘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你放心,我不看。”感受到握在掌心中的小手一震,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我只是想陪着你,就像我娘过世时你陪着我那样陪着你。一会儿疼的话,就捏我,好不好?”
顾雨桐没有抬头,但她轻轻回捏了他一下,表示她知道了。这时候的她真的没有办法把朱佑樘推开,因为她太需要有个人可以支持她一下,告诉她,有人陪着她。
“啪”。沾了冰水的板子落在左边的臀上,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然后才是绵久的疼痛。右边的臀上也同样的挨了一下以后,在一旁唱数的太监才拉长了声音,报了一个“一”。
左右两边各打一杖才算一下,而每五下就会换一个太监,以防力气不足。这就是明朝的杖刑制度。
“二”。
“三”。
……
“九”。
顾雨桐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只握着朱佑樘的手已经将对方干净白皙的手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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