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长出三头六臂,卞轻洛绝对会去旁听所有的课程。
从人的进化到细菌的历史;
从银河与宇宙到象棋与数学;
从火星上的水到非洲的艾滋病
从俄罗斯小说中的爱情到怎样欣赏画;
从浮士德到互联网与法律;
从美国的总统选举到大脑的测量:心理学实验的兴起;
安妮和娜塔莉跟卞轻洛不一样,在来哈佛之前,她们对大学的了解全部都是来自旁人的诉说,没有完整的经历过一个大学,四年的轮回。
卞轻洛经历过,所以她才明白能从来一次的幸运。
某知上曾经久居榜首的一个提问:
假如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高中的课桌上,阳光洒进教室,你忽然发现现实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梦……?
回答评论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好好学习,尽自己所能考一所好大学,弥补曾经年少无知时的遗憾。
而卞轻洛是那个被假如砸中的幸运儿,赚钱的机会很多,但是能在哈佛好好上课的机会很少。
她决定好好珍惜这四年的学习机会。
对于此时求知欲很强的卞轻洛来说,这些课程简直就是一场饕餮之宴,举着筷子,不知从何下手。
不知道清华北大,能给那些刚刚背井离乡的十八岁岁孩子,开出上面她列出来的几十门课中的几门?
作为一个经受过完整大学教育的人来说,卞轻洛觉得,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她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恢复人类的天真。
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
关于自然、关于社会。
大学要造就的,正是达尔文的天真,爱因斯坦的天真,黑格尔的天真,顾准的天真。
也就是那些“成熟的人”不屑一顾的“呆子气”。
“成熟的人”永远是在告诉你: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而合理的就是不必追究的,不必改变的。
真正的人文教育,是引领一群孩童,突破由事务主义引起的短视,来到星空之下,整个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数学、物理、生物、心理,象星星一样在深蓝的天空中闪耀。
大人们手把手地告诉儿童,那个星叫什么星,它离我们有多远,它又为什么在那里。
所以,卞轻洛在原本按照大流选了四门通识教育课程后,又加选了两门,当然,那些选秀和可以旁听的课程更是列了长长的清单。
然后卞轻洛就开始了每天教室,图书馆,食堂,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
连之前对巴伦·蒙哥感到的疑惑和忌讳,打算私下里找艾维斯询问的事都忘记了。
艾维斯学的社会科学,已经大三,所以很多时候上课不一定局限在校园里,课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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