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这样认为?”你不责怪我杀了时翎?后面的话沐风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眸子里的神色却足以将他出卖。
“我不怪你。”卫灵桃笑言:“通敌叛国之人本就应该诛杀。沐风哥哥,你可还记得当初我的兄长和父亲也曾被人陷害是通敌叛国的反贼,当时……皇上也是想要斩杀我的父兄的,幸好,最后你为他们洗脱了冤屈。不然今日的庆功宴,只怕大家不能提及的名讳得增加上我父兄二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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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
“沐风哥哥,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幸好有你帮我的父兄洗刷了冤屈,还他们清白;幸好有你找出了真正的反贼,还给南越一片清明的河山。”沐风复又松了口气,温和的笑容安静的贴在他的脸上。沐风伸出手,想要揉揉卫灵桃的脑袋,后者却巧妙的躲了过去。于是沐风的手便只能停在半空中。
一时间,沐风有些愣神,然后他才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灵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误会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心里有多慌张。我害怕你会将时翎的死归结到我的头上,害怕你会觉得我是个趁乱邀功的无耻小人……”
“不会的,沐风哥哥。”卫灵桃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又将沐风的酒杯斟满了酒,然后她将盛满了酒水杯子递给了沐风,笑了笑,道:“沐风哥哥,这一杯酒水我敬你,愿你一世清白,美好如初。”
一世清白,美好如初。
沐风有些怔怔的看着卫灵桃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只觉得这八个字宛如一把把的利刃插进了他的心里。他的心脏被一层一层的剥开,而后,有一只虚伪的丑陋的小鬼露出狰狞的笑容从里面钻出来。
沐风神色复杂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口火辣辣的疼。
“灵儿。”不远处的南越皇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神色温和的望着卫灵桃,唇角展露了慈祥的笑容,然而他的眸子里却是晦暗未明,让人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朕听风儿说你今晚身子不适,朕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南越皇的眸子里投射出犀利的光芒,就好像他看出了卫灵桃恬静笑容下隐藏的愤怒与不忍,他想要将卫灵桃的面具给撕开。
卫灵桃却并不惧怕南越皇的目光,她的唇角展开了一抹笑容,而后大方的迎上了南越皇的目光,道:“听闻沐风哥哥和兄长今日要回来,我早早的便起来梳妆打扮想要迎接他们,可哪里知道,这天气忽然转凉,一个不留神我便染上了风寒,鼻涕和喷嚏一样都没落下。”
正说着,卫灵桃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忙从衣兜里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鼻涕带着歉意望着南越皇道:“父皇勿怪,我实在是不想错过庆功宴,前些日子南越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儿臣实在是忧心伤神,一心只盼着南越快快恢复往日光辉,如今……南越的江山好不容易变得清明,而且还是我的……夫君捉住了反贼,儿臣觉得于情于理这场庆功宴都该来参加。”
“太子妃在来时已经服下了汤药,她一边担心自己将病气过给了皇上和太子殿下,一边又不想错过庆功宴,思来想去还是来了,还望皇上不要责怪!”允月慌慌忙忙的帮卫灵桃想出了说辞,然而她与卫灵桃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眸子里满是冷静。
南越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等好日子,朕怎么会责怪灵儿呢。灵儿是我南越的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这等举国同庆的庆功宴她如何不能来?”南越皇说着,便将自己的视线停在了卫灵桃手中捉着的帕子上。
南越皇不禁蹙眉:“灵儿,你手中的帕子……从何而来?”
“这帕子是儿臣去坊间游玩的时候一名妇人赠与的。”卫灵桃指了指手中的帕子笑着说道:“父皇可是觉得这帕子上的图案很是特别?当初沐风哥哥看到这帕子的时候也说这帕子好看呢。”
卫灵桃笑着看了沐风一眼,后者虽然觉得疑惑却也配合的连声附和。
“当时沐风哥哥见儿臣喜欢这帕子,还说要将那位妇人招进宫来当绣娘呢!”
“那后来呢?”南越皇有些急切的问道,当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才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如此好的绣娘,后来可招进宫来了?朕也想要托那位绣娘给皇后还有贵妃做些尚好的衣服和帕子。”
“只怕父皇的好意是要作废了。”卫灵桃佯装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那名妇人并不愿意到宫中来当绣娘,她说她喜欢山水喜欢无拘无束,不喜欢被宫廷束缚。所以啊,她便只隐居在山林之中了。”
“那她……”南越皇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碍于场合他只好将满腹的疑惑都憋回心里。
南越皇笑着望了一眼卫灵桃,道:“世间难得有这样不追逐名利的女子,既然她不愿意入宫当绣娘那便不愿意吧,朕听闻西域有位作坊能织出上等的绸缎,回头朕托人去西域买些绸缎再赠与皇后吧。”
话毕,南越皇一声令下,曼妙的歌舞又在舞池中缓缓生起。
南越皇笑眯眯的看着歌舞升平,然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飘的老远。卫灵桃手中捉着的那只帕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虽然他知道这只帕子的出现不是偶然,甚至可以说是一场预谋,但他却仍想探知。
因为那是时茗生前常常佩戴在身上的帕子。南越皇紧紧捏着手中的酒杯,关节有些发白。他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恍若无事的卫灵桃,心中的疑虑已经堆叠。他也怀疑是不是卫灵桃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在他面前玩弄着这些小把戏,可是他转念一想,就连时翎到死都不知道他这个父亲是毁了时辰庄园的凶手,那么卫灵桃又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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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南越皇又将心思打到了那名妇人的身上。
那名妇人究竟与时茗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时茗她根本就没有死?
可是当初时辰庄园的那场大火却是轰轰烈烈且真真切切,但是若是凭时茗的本事,想要逃出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时茗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么过往的种种迟早有一天会浮出水面,他与时辰庄园之间的勾结,他对时辰庄园所做的一切,他与江湖的过往……这一切都将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他这个风光了一世的南越皇,被人称赞了一世的南越皇只怕会在晚年被人扣上“残忍”、“阴险”、“不择手段”这样的帽子。
他实在是太了解人心了。一个好人若是只做了一件恶事,那么他一生所行的善事都会被人疑惑,在众人的眼中,他也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就好比时翎……他生前为了南越也做了不少好事,可如今却也是落得一身骂名。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意让他的这个孩子死去的,只是时翎的身份毕竟特殊,他多存在一日,他便多忧虑一日,如若哪一天他真的知道了时辰庄园的真相,只怕他会真的选择谋反。
而沐风,不愧是他最为器重的孩子,不愧是南越的太子,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手段上,也算是有些狠毒。他一开始还担心沐风太过于“重情”以至于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可如今看来,还是他多虑了。
南越皇神色复杂的盯着卫灵桃看了一眼,旋即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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