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尊嘴角一扬,歪着头看了一眼陈美娴的表情,直气得陈美娴差点没咬舌自尽。
两人说是没见过几次面,但是隐隐之间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趁着宫月盯着雪地发呆的功夫,周王尊随手摸了一下陈美娴的狐裘领子,玩笑道。
“这位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姓周的!你给我收敛点儿!”
“收敛?为什么要收敛?娴姨的样子不像是北莽女子,说起来一般中原女子在北莽只怕也待不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北莽和中原争斗数十年,这数十年间应该不可能有中原女子远嫁北莽,即便是有只怕也没有娴姨这般的超然待遇。”
说话间,周王尊又想伸手摸摸她那狐裘领子,这次倒是被陈美娴冷着脸反手扬了扬银簪给吓开了。
她这一袭白狐裘和当年宫月穿着的那一身羊羔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厚实得几乎见着人那一种,在雪地里尤其明显。
“这一身狐裘用了多少料子?只怕不比千金裘来得便宜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话实在是阴阳怪气的惹人讨厌,陈美娴听了两句,心里便是一阵无名火气。
“传闻前朝有和亲远嫁的长公主,带金十万,金箔锦缎数十车,远走北莽定安百年。娴姨……不,应该叫你娴妃对吧?长公主大人现在可还安好?”
一语落罢,陈美娴忍无可忍,早已暗自蓄劲的手腕一抖,银簪如飞针落叶,瞬间直刺周王尊胸膛!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近在毫厘之间,她突然暴起发难,周王尊根本就躲闪不开。
偏偏这蓄力已久的银簪直刺三寸,竟然就再也不得寸进!
陈美娴咬着牙还想发力,周王尊的手却慢慢悠悠的伸到了她面前,顺手还摸了摸她的脸颊。
“娴妃,你都已贵为妃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话语悠然,全然没有半点紧张。
周王尊的气息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身前尺寸之间的无形气壁却牢牢的将她手中的簪子给挡在了外面。
此情此景,震撼莫名,但是在陈美娴心里更加震惊的却不是周王尊的绝强实力。
“是你?!”
错愕失声的陈美娴,一张俏脸尽是讶然之色,周王尊只是笑了笑也不应声,只不过那眼底的戏谑怎么都藏不住。
相较于当初在北境小酒馆里见到宫月时的茫然,其实他在见到陈美娴的第一眼就隐约记起了她的身份。
前朝旧怨,说来悠远,对于如今大多数人而言就好像是野史传记一般,独独对于周王尊而言却并不陌生。
当年的朱墙琉璃瓦,宫阙深深不见月,一个宫装女子狼狈的在长廊中奔走。
刚一过拐角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宫装女子实在是太过紧张,以至于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就见自己怀里藏着的短匕扎向了那人。
就在那短匕将要见血的时候,一道幽蓝的灵光顿生八卦之形,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让她的匕首寸步难近!
八卦灵光壁之后,一个布衣长衫,发束道冠的少年漠然转身,眼里喜悲不显,即便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危机,他似乎也全然不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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