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北莽和帝国战事正急,他又第一次越过北境山来到北莽,对于北莽的事一概不知,自然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在寂静松林养好了伤,等到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走。
那时候,他的注意力自然就落在了穿着羊羔袄,偶尔偷偷摸摸的抹鼻涕的小宫身上。
他对于这姑娘并没有费尽心机的废什么话,直接套了一根绳子就把她拉着向前走,每次遇到危险就把她赶到前面去。
即便是两人没什么交流,这么一前一后的几番试探,竟然还真就让周王尊走出了那无尽的雪原。
离开了寒霜城附近,他本想带着小宫月一起回到帝国,等下次率兵而来还可以当个向导。
但是离开了那茫茫雪原之后的小宫月一身羊羔袄被路上的泥巴弄得脏兮兮的,即便还是那个不长个的小丫头,可是那时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惨淡。
周王尊本不是一个心怀恻隐的人,他不冷血却也绝无仁慈,唯独看着宫月那踉踉跄跄的步伐,他还是难得的仁慈了一回。
一直拴在脖子上的绳子一轻,宫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周王尊随手将腰刀收进刀鞘之中,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突然重获自由的宫月没有想着立马往前走,反倒是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那个一直不曾卸甲的少年背影如旧,仍旧是如苍松劲立,好似傲骨天成。
她自然明白他要去什么地方,自然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事。
南北之间,一切都早已划分了界限。
周王尊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情绪。
只不过就在他马上要走进漠北荒漠的那一刻,宫月却突然小跑着跑了过来,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她什么话都没说,周王尊也只是微微侧目,脸上全然没有什么情绪。
漠北的沙漠显得格外荒凉,时不时的呼呼风声席裹着黄沙扬尘,让人不自觉得眯起了眼睛。
他身上的铁甲沧桑,她身上的羊羔小袄也黑不溜秋的,相视对望之间一切都好像成为了永恒。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三十多里开外有一处月牙泉。”
“你别转移话题,当初你和我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我叫你回头来给我下毒?”
说话间,周王尊表情的淡漠的转身就走,说这话的这会儿功夫,宫月也气冲冲的追了上来。
此间沧海桑田变换,他卸去了戎装,昔日的那个小丫头突然窜起来一截,这会儿跟着他都不用小跑了。
简单三两步追上了他,宫月冷着脸追问道。
“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怕摘星楼?”
“我是怕你。”
“哼!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实话告诉你,现在中了同心蛊的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来过两手试试?”
先前赢无道和偃师张的追击之中,其实宫月就已经出过手,只不过她之前在北境山的小酒馆被人偷袭,所以现在也看不出真章。
这会儿她手脚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认真说起来的确是有那个和他叫板的本事了。
那姑娘跃跃欲试的时候,周王尊脚步一停,问道。
“摘星楼的星使不分名目,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有价值都会成为摘星楼的一员。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div>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