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翰的脊背上新伤旧伤横梗在一起,那铁鞭烙下的血道子,显得那么张牙舞爪,仿佛要将张铭翰的脊背撕裂开。张铭翰闭着眼眸,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林苏无助的模样,尽管身体刚痊愈不久,便受此酷刑,他却仍然未吭一声,未喊一声,未求饶,未退缩。
空寂的祠堂里,时不时传来响彻回音的鞭打声。以绳索盘着结成鞭子,抽打在人身上便赫然见血。而那玄铁鞭,一鞭之重,一鞭之狠,抽打在人身上,赫然见白骨隐约,那疼痛岂非轻易受得了,更何况是十鞭!张家有组训,若能熬过十鞭,铁骨铮铮,便成其心愿,但从未有人敢以身试法。张铭翰是第一个。
祠堂外站着张家的妇孺,张铭翰的母亲抽泣的,哀求着:“老爷,别打了!”张铭翰的母亲很想冲进祠堂里,去请求张家老爷,但是不能也不敢。张家祖训,妇孺不许进祠堂,乃大忌。
站在张母身旁的年轻女子挽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张铭翰决绝要取消婚约的话语,手下不自觉的握紧,仿佛要将手中的帕子撕碎。
“姑父,别打了。表哥身子刚痊愈,受不了这酷刑的。表哥,你就向姑父道歉吧…”挽琴扶着几欲站不稳的张母,梨花带雨的请求说道。</div>
“第八鞭!”被打倒在石板上的张铭翰再次立直了跪着的身子,睁开眼眸看着对面张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声音凝聚力量,定定出声道。他那脊背,早已被玄铁鞭打的,无一处完好,皮开肉绽之中,竟郝然露出皮肉下的坚毅傲骨。
“逆子!”张家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呼出声,那最后的两鞭连续的落下,张铭翰嘴角微扯,露出一个有些虚弱但真诚的笑容,喃喃道:“第十鞭…”人,已昏厥了过去…
昏厥过去的张铭翰只残余了几缕淡薄的气息,被张家人抬送去医治。
林苏正在院里练习着张铭翰临走时教她写的两个字,林苏。张铭翰问她:“你可知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林苏说:“我阿娘粗懂文墨,我阿娘说,林是爹爹林,双木林。苏是阿娘的苏,草字办。可是阿娘,只是这么说过,却从没有教过我,双木林,草字办,是如何写的…”林苏说到最后有些失落。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阿娘明明粗懂文墨,却偏是不肯教她。而且她从没有看过阿娘对阿爹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隔着什么,说亲近吧,好像不亲近。说不亲近吧,他们又是夫妻。
以前他们家还没搬到山脚的时候,是住在镇子上的,那个时候随着她的渐渐长大,容貌渐渐定型,周围的邻居也传了些风言风语过来。说是:“她长的不像她阿爹…”</div>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