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璃抬眸看向她的眼睛，赫连瑾也不曾退缩半分地看回去，“母皇说，她的皇位，是要留给她唯一的嫡女，璃儿的！”
赫连璃想象不出赫连长玦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形容，轻笑一声不纳采信。
“如果说，母皇对我的那些是宠，那么对你……就是真正的爱了！”赫连瑾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赫连长玦的五官……初见时她身上穿的振翅欲飞的金凤朝服，赫连瑾到如今都记得它的一针一线的走势，以及，怀抱她时的温度。
“赫连璃，母皇从未想过要废去你的太女之位，她一直潜心培养的接班人，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赫连璃嗤笑一声，“红口白牙，你随便如何说，我只知道我恨了十六年，从我记事起，便一直将这份恨意埋藏在心底！你知道这种痛吗？彻夜钻心噬骨，只恨不得自己顷刻爆炸了才算解脱！”
“我没什么骗你的必要，或许……你现在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价值吗？”赫连瑾伸手在怀中摸索着什么，“你总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知道多少呢？比如母皇自感身体每况愈下，撑不了多久，比如母皇藏在凤床暗格里的遗诏……”
赫连瑾掏出的，正是那一方书在锦布上的遗诏，叠得方方正正的，赫连璃警惕地看着赫连瑾，并未第一时间选择打开。
赫连瑾微抬下巴示意，“母皇的笔记你该认得吧！”
赫连璃这才颤抖着手去拿……或许，她心底一直在害怕着什么真相，早已隐隐有了预感，只是从来不愿相信罢了。
她也怕，怕她相信了就此面临的是比现状更糟的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是随着颤抖的手打开那封遗诏，地狱终至！
“你若再说这封遗诏是造假，我也无法再证明，总之，一切由你自己判断吧！”
赫连璃已经听不到赫连瑾的声音，她只呆呆地看着遗诏上那个名字——赫连璃，传位于赫连璃！
赫连璃已再听不见赫连瑾说什么了，赫连瑾觉得今日这个话题，确实也进行不下去了，便缓缓起身，打算离去。
“等等！”赫连璃忽然叫住她的背影，“赫连瑾，天上不可能有两个太阳，赫连瑾，你的登基大典在即，想必也不希望这世上还存在着另一个女帝吧！”
“所以呢？”
“所以，你既不想担了骂名亲手杀我，又希望我死得干脆些，好永绝后患……现在，给你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做最后一次交易如何？”
赫连瑾盯着赫连璃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需要，也没兴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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