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侍卫出动,吕欧和身边的大臣悄悄交换了个眼神,自是心怀鬼胎。
袁仪并没有因病推拒,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女帝昏聩,也是被小人蒙蔽所致,她身为大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能因为情势艰难就想着逃脱,应当更卖力更尽心,不求陛下立即能看清小人的嘴脸,起码也能让陛下自己心中有点盘算,莫全信那些弄权党羽,听之任之到无法挽回的境地……一路上,袁仪还都是这般阳光的想法,直到入大宝殿,听到高高在上的女帝对她的评判,袁仪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参见陛下!”初见女帝,袁仪还这般恭敬地行礼,为着朝臣仪表,袁仪特地打起精神来,不敢做出因病颓然之相,意气勃发。
不巧这副模样落在赫连璃眼中,竟是愈发不喜,“袁大人好大的架子啊,竟是一连七日都不上早朝,平时挂在嘴边的百姓啊,福祉啊,到他们真正出事的时候……袁大人,你在何处?!”
最后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大宝殿。
袁仪原还打算着起身,闻言不由惊恐地跪正了身子,“臣有罪,请陛下喜怒,只是微臣不知错在何处,还请陛下明示!”
“不知?”赫连璃嗤笑一声,“到了如今你都不知,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因为你的失误漏洞,京城现在一片混乱!”
这话说得太重,也好没道理,京城大局混乱绝不会是一个人的过失。
袁仪有些茫然地捡起地上的奏折,条条框框细列京城如今局势的不安。
袁仪不由瞪大了眸子,她就一直怀疑有人在暗中操控,此时预感更加强烈,不作他想,只一心念着正事说道:“启禀陛下,自米价剧烈动荡开始,臣就怀疑有人在暗中操作,现在应需进一步调查,京城此番大规模失控,想必自米价之始就已有预示!”
谈起这件事,朝堂上下神色俱是一僵……曾袁仪就以此事着重谈论,然朝堂上下都没有重视,反而以吕欧为首的一干人讥讽她杞人忧天,但如果现在真是这样……
不可能是这样,若真如袁仪所说,那错的不就是她们?今日之祸不也就会归咎到她们头上?
吕欧等人交换了个眼神,有人上前说道:“袁大人,此事紧急应当该谈如何处理,而非归咎谁的责任!”
“正是呢,况且说今日京城动荡,涉及方方面面,又岂是米价这些微小处就影响得了的,现今危急,袁大人实不该拿当日之事推脱,应为陛下解忧为先!”
赫连璃原听袁仪说到米价之事,心中还稍有什么震动,现在听大臣们如此回复,立刻又压下了心中的苗头,继续指责袁仪,“哼,袁仪,朕看你就是为着当日提议米价之事,未得到朕的应允重视,才消极怠工,引出京城这么大乱子,事到如今,你不想法设法弥补,竟然还转移视线,推脱责任!”
那些奸佞污蔑她时,袁仪唯义愤填膺,欲与之强辩的感觉,但赫连璃,她一片赤诚之心效忠的女帝竟然也这样说她……袁仪感觉自己一口气郁堵在胸口,险些喘不上来。
袁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点,拱手道:“陛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臣无有推脱责任,只是想阐述明白,事有蹊跷,背后定有推手。为今之计,当以召回离京百姓先,然后开仓平价卖粮与百姓,稳定局势,待查明根因,再做其他打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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