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封了几个,待看到木梨冉的时候,着重封了个冉夫人,还有几个较为出色的封了个嫔,剩下的那些不过是封了个美人罢了。
册封大典结束的时候,连池鱼本想与沈洛一块出去将昨天的事情说一说的,却不想沈洛被太后留了下来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在花园中慢悠悠地走,正巧看见了季途急匆匆地朝她这边跑了过来,见到她,行了一礼正准备,突然被连池鱼叫住:“皇上与太后有事情在谈,大学士还是在外面等等吧。悦”
季途一副焦急的样子,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面站着干等。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连池鱼对这些国家大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心的,不过是平日里,沈洛与她交谈的甚少,她便也就没怎么多问,毕竟后公布的干政,除了她爹的那件事以外,别的事情她还真没怎么管过。
季途看了连池鱼一眼,犹豫了起来。
“其实事情也不大,只是比较棘手。”季途犹豫了会儿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连池鱼:“京都外面不远处有一座琅琊山……听说闹盗匪,闹的特别严重,如今还敢公然劫持官银了……”
“如今的劫匪怎的那么猖狂?搀”
这寻常劫匪打劫的一般都是富贵人家,就连官兵都不敢动,这倒好,还敢开始劫持官银了?
季途一脸无奈地说道:“就是这事儿啊,如今在京都闹的是沸沸扬扬的,百姓人心惶惶,这才过来找皇上商量拿个主意。”
连池鱼应了声,这事儿确实着急缓不得。
正准备吩咐宫女进去跟沈洛通传一声,不想沈洛正巧从里面走了出来,远远地一眼便瞧到了她这边,原本便不太好的脸色顿时更加地难看了。
连池鱼虽正疑惑,一旁季途匆匆地朝她道了声别,便上去追沈洛了。
“这皇上如今怎么瞧见我脸色就那么差?”
连池鱼嘀咕了两声,有些想不太明白,便转身走了回去。
季途好不容易追上了沈洛,正气喘吁吁地在一旁缓冲,见沈洛正要走,忙伸手拉住了他,谁知沈洛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皇上,微臣……微臣有要事禀告。”
“说。”
沈洛负手背对着季途而立,语气冷冷的,却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季途只道沈洛是心情不太好,因此才对他的态度有些差,也没多加在意,只是将琅琊山劫匪猖狂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洛沉了会儿,冷冷道:“不妨大学士带些兵,前去将那些劫匪围剿了吧,朕可是十分信任大学士的能耐啊。”
季途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
他可是一个文官!
让他带兵去围剿劫匪?这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大学士没听错,朕想着朕的兵操练有素,而大学士又有如此聪明的头脑,定然是没什么纰漏的。”
沈洛如今自己都想不太明白自己的用意。
只是单纯的看见季途跟连池鱼走那么近心里十分不愉快。
如今正巧季途自己追着上来问他解决办法,他想了想,让季途带兵去围剿劫匪这个法子也是不错的。
“皇上……”
“就这么定了,大学士即日挑选精兵去琅琊山吧。”
沈洛说完匆匆地离开,徒留季途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有些捉摸不透。
季途始终是有些没想到,他一个文官,有朝一日,竟然也要带兵去剿匪了。
季途挑了一些比较干练的兵,就这么直直地去了琅琊山。
不得不说,季途实在不是一个带兵的材料。
他挑选的将士们都已经爬到半山腰了,季途还在遥远的下面望着上面不断喘气。
看来昨日连池鱼说的对,他确实是笔杆子握的有些多了,该适时地锻炼一下了。
这样一来,上山就很成了问题,季途的体力根本就跟不上那些士兵的步伐,到后来,有两名士兵像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了下来带着他一块上去。
“皇上也真是的,竟然让大学士来围剿劫匪,这倘若出个什么差错,我们的命不值钱,大学士的可就不一样了啊。”
一旁士兵一边扶着季途一边埋怨道。
自古文官做参谋地上战场他们倒是听过,可这文官当主将的,他们可真的是头一回听闻,不免也有些心疼起了季途。
季途一边喘气一边摇了摇头:“皇上此番,必定有他的用心,你们还是不要揣测了,还有,我的命同你们的命一样,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没有什么贫贱富贵之分!”
这一句话,听的那两个士兵顿时感动了一番。
待到扶着季途到半山腰的时候,见季途实在是走不到了,那腿肚子软的直抽筋,这才不得不在半山腰休息一下。
另一边,皇宫之中,连池鱼找了无数的理由想去看沈洛,却都被沈洛拒之门外。
这昨日到今日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如今竟然还将季途派去剿匪!
沈洛从前可没有那么糊涂的啊,现在怎么糊涂成了这个样子。
让季途去剿匪?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么!
那琅琊山的劫匪她后来还特地有问过宫人,传说中那可是凶悍异常的啊,想象着季途一个文弱书生,跑去与人家那彪悍的盗匪对抗?这实在是有些糊涂!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连池鱼也没能进去见到沈洛。
眼瞧着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池鱼终究是有些坐不住了,正准备再出去一趟,直接宫女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娘娘还是别去了。”
“为何?”
再晚一些,季途的命就该真的有危险了!
“皇上他……今晚留宿在了冉夫人的寝宫中。”
连池鱼应了一声坐回到位置上。
难怪这今日一整天都不想见到她呢,原来是都在陪着冉夫人。
原先太后说帝王均是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她还不怎么信,想着即使真的到了她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沈洛依旧会待她如最初的那样一般,却不想,她这才进宫一个多月,这秀女不过进宫两天的时间,就真的能让沈洛如此。
连池鱼不断安慰着自己,沈洛作为君主,雨露均沾都是正常的,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先想想办法该如何让沈洛派兵去支援一下季途。
想了一夜终究是未果,直到宫人进来提醒她该梳洗熟悉去接受那些新妃嫔的请安时,连池鱼才发现这天亮的竟格外地早。
这请安问早原本就没什么多大的意义,不过是由着这昨日才册封,今日便都过来给她请安,有些不太好拒绝,连池鱼本想着早早地结束也好过去找沈洛,却不想,她还没准备去找人家的事情,人家便找事情找上了门。
连池鱼换了身衣裳略显疲惫地坐在凤位上,俯瞰着下面站着给她请安的众人。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坐吧。”
连池鱼如今的心里简直焦急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没什么事儿她能不能先走了?
“皇后娘娘,昨儿个皇上口头封了我个协管六宫的权利,还望今日娘娘能够下道懿旨。”
连池鱼挑了挑眉,望向那一脸神气的木梨冉。
不过是承了一夜隆恩罢了,今日便嚣张到了她的头上?
“哦?这事儿,没听皇上与本宫说起过啊。”
这才侍寝一夜就能够有这么个权利了?哪儿来的那么好的事儿?当她是三岁小孩子诓她不是?
木梨冉用丝帕捂嘴笑了笑:“皇上昨儿个休息了一夜之后今早便直接去上朝了,想来,还是没见过皇后娘娘吧。”
这句话倒是直接触及了连池鱼的底线。
她从晚宴那天之后就没怎么跟沈洛说过话,更何况是沈洛亲自过来跟她说这么个事儿了!
这木梨冉摆明了就是在她面前炫耀!
“冉夫人不过是承了一夜隆恩便得到皇上如此赏识,便如此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了么?”
说话那人,连池鱼倒是有些眼熟,是昨日那个张婉婉,被沈洛封了个婉嫔。
这册封的位置倒是挺高的,如今那些新人之中只有木梨冉的位分最高,只要有人将她拉下马,那么剩下那五个嫔在新人中的地位便是最高的,再加上现在站在皇后这边,将来好处定然是少不了她们的。
连池鱼不动声色地坐在上面一声不吭,那木梨冉虽然说的话都有些带着些炫耀的成分,可终究是被她看出了那握着丝帕的手在微微抖着,是在怕些什么么?
“婉嫔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我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就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木梨冉的性子并非是那种喜欢争宠的,不过是如今迫于压力,不得已才这么做。
虽话说的有些难听,可她心里也是十分地紧张,生怕哪儿露了个破绽出来,那么今后的日子便不太好过了。
“好了,本宫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底下一片沉默,连池鱼站起了身,连带着的,底下那些坐着的人也都纷纷地站了起来。
“冉夫人那件事,待我问过皇上之后,自会下旨。”
木梨冉这会儿已经不说话了,只一味地低着头。
连池鱼走了下来,出门时还听见寝宫里传来恭送她的声音。
脚下的步伐不免快了些,如今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季途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沈洛的早朝没有开完,连池鱼便在外面等,一直等到里面的大臣们纷纷散了出来,这才匆忙进去找到沈洛。
沈洛的神色倒是没有一点半点的诧异,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连池鱼会来一般。
神色淡然地走在前面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连池鱼时不时地小跑几下才能跟上。
“相公。”
连池鱼叫了一声,大步走在前面的沈洛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一直跟到了御书房,沈洛的脚步才顿住:“皇后跟着朕好一会儿了,有什么事儿?”
连池鱼喘了口气,感情他这就是在一直整她,知道她在后面追的累,还非要走那么快!
“相公,我想说,你这样派季途去剿灭劫匪,真的不好,他不过是一个文官,手无……”
“你找朕就是为了这件事?”
还不待连池鱼的话说完,沈洛便将她冷冷的打断。
他原以为,她过来找他会是因为吃醋了,总而言之是关于木梨冉的一切,而不是从她口中听到有关于季途的一切。
“是啊……”
这沈洛的语气骤变,连池鱼一时之间还没怎么适应,便听沈洛冷冷道:“后宫之中不得干政,难不成皇后不知道?”
“相公,季途他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啊,你就全然不顾他的性命安危么!?”
从前沈洛并非这种无情无义之徒的啊。
看到季途被人欺负也会立马二话不说地上去保护他,全然没有一点帝王家的架子,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
“朕怎么就不顾大学士的安危了?朕可是让大学士亲自挑选的兵上山剿匪的!”
连池鱼的脾气好,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跟他说话过,如今却为了季途而……
“可他终究是个文官,你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皇后!”
沈洛冷喝一声:“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是什么,是皇后,是一国之母!而不是大学士的夫人!”
连池鱼顿时愣在了那儿。
沈洛这句话算个什么意思?
是暗指她跟季途有什么关系么?
“既然如此,那么臣妾想,今日该过来问的问题应当是皇上是否真的将协管六宫的权利交给了冉夫人?”
连池鱼耐着性子,望着沈洛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却终究是听到了他那个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他原本就以为,连池鱼过来找他是为了这个事儿,却不想,为的竟然还是季途!
“如此,那么臣妾回去了。”
连池鱼转身欲走,沈洛直直地拉住她的手问道:“皇后可是心有不甘?”
“臣妾不敢!”
是的,她不敢,她如今甚至都觉得这个沈洛是有些陌生的了,怎么还敢多说些什么?
连池鱼正准备走,反正她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回去看不见为静。
手腕蓦地被紧扣住,被抓的生疼:“皇后!”
“皇上莫急,臣妾这就回去准备该给冉夫人的东西。”
手腕处隐隐泛青,连池鱼将手抽了出来朝着沈洛道:“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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