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无名的话,李观棋紧张兴奋的心略微平静了些,虽然赵正和柳含烟都是他急于相见的人,可是他现在也真还摸不准赵正的态度,毕竟对方是落草为寇的人啊。
三人重新回到北院,李观棋站在廊下大声笑道:“赵兄——官差已经走了,请出来吧,我们好好叙叙旧。”
没有人应声。
李观棋又叫了一声,里边还是无人答应。贺子铭情知有变,也不上前,只是站在远处,一掌凌空拍出,那门“砰”地一响已哗然洞开。一股劲风袭进去,放在窗台上的灯火几乎被吹熄了。
无名则是一个箭步窜进屋子里,但见青灯幽幽,已是人如黄鹤!
“走了?”李观棋进屋看了看,皱眉说道:“难道真的不能一路同行吗?”
想起柳含烟也和他们一起不告而别,又想起刚刚进门时,赵正称呼柳含烟为“拙荆”,李观棋不禁怅然,若有所失,踱步在如水的月光下,慢慢地回了房间。
因为下一个大城市便是山南道的治所襄阳,而到了襄阳肯定是要以真实身份见见山南道的主要官员们的,而且襄阳是陈光曦的大本营,孤零零三个人过去也确实不是很安全,所以李观棋不再微服私行,而是汇合了护卫的大军,仪仗齐全的向襄阳慢慢行去。
山南道的最高行政长官处置使白无邪提前三日便命人用黄土重新垫道、沿路每隔百步扎一座彩坊。
当李观棋的仪仗到达襄阳时。白无邪亲率襄阳城内的大小官员带全副仪仗卤簿,迎出十里之外专候大驾,而爵封定国公的山南道都统制陈光曦却并不在人群之中。
白无邪一边命人再次仔细温习见驾礼仪。一边命人到前头驿站打探李观棋行程,探马似流星般穿梭往来飞报。
最后一道快马回来,探子滚鞍下来,用手遥指道:“皇上已经到达拐弯处!”
白无邪手搭凉棚看时,果见前面不远驿道拐弯处隐隐走出了几匹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士黑衣黑甲,正是皇上的护卫亲军——骁骑卫。
白无邪见状。连忙命道:“奏乐!”
顷刻间鼓乐大作,白无邪率先跪了下去。但是李观棋此次出巡带了足足近万人。这前锋虽然到了眼前,可是李观棋的龙辇还远着呢。
直到白无邪等人的膝盖都开始发麻了,李观棋的明黄色龙辇才缓缓来到众人面前停了下来,贺子铭和无名挑起轿帘。李观棋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明黄色常服,款步走了下来,轻轻地弹了弹袍角,径向白无邪面前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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