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金凤站定在那里,转过头来望着陈豪,眼神十分复杂,也让陈豪有些看不太明白。两个人遥遥对视半晌,默默无语。
“拿着这个,把它带回去给大汗。”金凤突然间从路过身畔、躺在担架上的满都拉图脖子上伸手就扯下了一个东西,好像是颈链,一扬手,向着陈豪抛了过来。
陈豪伸手抓住,就看见,这东西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下面是一个类似于小风笛般的东西,还系着一条非金非铁的链子,看上去毫不起眼。陈豪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满都拉图脖子上的这个饰品,像他这种堪称蒙古国的顶级富豪和高层政治人物,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戴这种只有街头小痞子才戴的装饰品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以前身为一个小流氓混混的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到现在还没有改变。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陈豪轻哼了一声,摆弄着那个项琏,做势要将它抛回去。
金凤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突然间笑了,眸子里有一丝说不出的神秘笑意,“收好我的刀,回去后,我会亲自向你要回来。记住,好好地活下去,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什么?”陈豪一愕,明明听清楚了,却又稀里糊涂,根本没有听懂。不过再想问时,金凤却已经远去,徒留下给他一个神秘的背影——他现在居然越来越看不懂金凤了。如果抛开她的长相实在距离曾经的教官相差太远的话,仅凭这种行事的风格和眸子里那习惯性的神秘笑意,还有那最后一句的带着命令却又不像命令而像关切的话,确实跟教官很像、很像、很像!
甩下了这句话,金凤带着一群人就匆匆而去了。当然,他们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满都拉图,同时,也留下了一把自卫手枪与一把AK100及插着十几个弹夹的子弹带。另外,还有些食物与水,都装在一个单兵携行具里,一群人转身离去。
怔怔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陈豪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抬眼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黑色的战刀,战刀上,刻着一个“唐”字,那是原本属于教官的东西。只不过,她倒底是不是教官,这依旧是一个谜,连聪明如他,也依旧无法看得透,猜得清楚。有些惘然若失地收起了那把刀,陈豪再次拿出那个项琏仔细看了半晌,他害怕这玩意是个电子追踪器什么的。那个项琏初初一看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不是什么高档货色,同时也不是什么电子追踪器,不过摆弄了半晌,陈豪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已经弄明白了,这玩意分明就是一个大容量的移动存储器,至于里面装着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值得满都拉图这样贴身携带着的东西,恐怕里面的内容绝对不简单。
深吸了口气,将那个项琏挂在了脖子上,陈豪抓起了那个单兵携行具套在身上,掏出了油彩涂抹在脸上,随后,匆匆离开了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追过来了。刚才蒙古国的那架武装直升机已经发了狠,甚至不惜干掉满都拉图也要把留下来,这也喻示着,他们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自己和金凤。虽然金凤走了,能吸引一大部分追兵,但蒙古国政府现在也肯定恨透了自己,不可能轻易地放自己走,同样,还会有大批的追兵尾随着自己跟过来的,接下来,也将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
这里距离华夏的境内至少还有三百公里的距离,并且全都是苍莽山路,想甩开这些追兵走出这大山回到华夏,恐怕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了。这七八天里,陈豪恐怕也要重温一遍当初血与火的战场硝烟了!
他是最优秀的军人出身,对于战争的敏感,远超过了普通人,他预感到了这将是一场不同寻常的逃亡之旅,以至于他这样的人都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觉。尽管,有一种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追兵全都被金凤吸引了过去,他自己倒是也可以避免这些麻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强烈的不安感觉始终在他心头萦绕,也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做好了预防万一的心理准备。
就在他穿行在苍莽大山中,向前奔行了不到一公里的时候,远远的,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同时还有手雷爆炸的声音,陈豪停下了脚步,向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那应该是金凤的部队,或者说是雅若的部队已经与蒙古的政府军交上了火了。不过,这并不是他所要担心的事情,事实上,他现在对金凤的一腔怨怒还没地方发泄呢。当然,他也看得出来,金凤的那群手下也很是精锐,并且极其熟悉丛林作战,也是惯打游击的好手了,政府军应该对他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他们能逃得掉。
可是心底下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却愈来愈是强烈了,按理说,那些政府军已经被吸引开了,并且他一个人目标很小,而且他惯于丛林作战,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他也应该没什么追兵才是。可这种感觉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陈豪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开始拿出了一颗手雷,向前走了几步,布置了一颗诡雷,随后继续前行。等走了一百多米之后,又再布置了一颗诡雷,而后,才继续发力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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