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一挑眉头,这不是难比登天吗?如果是法宝,最少也需要祭炼到八重天以上,而灵宝呢?
世间能有几件?
看着许麟的面色,魔主望着脚下的破裂的棺椁道:“说起这事儿,本座倒是想起一人来,应该叫做血痕道人来着,对!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血魔,这家伙的本事不小,其功法也有够特别,却有这个能力,来破碎虚空!”
在听到血痕道人这四个字的时候,许麟虽然面色如常,没有一丁点变化,其内心里,早已不是波澜不惊的心如止水,而魔主却又是别有意味的说道:“那家伙的功法,似乎和你的气息有些相像啊!”
许麟眼中一动,而就是这一动,却已经出卖了他,精明如魔主,怎能没有察觉到许麟的异样眼神。
“玄德在昆仑,代表着至高无上,就连我,也是今天才知晓,这昆仑竟然隐藏着一位化神期的存在。”凝实着魔主那眼神里的玩味,许麟心思一定的继续转移话题道:“虽说他受了伤,可化神就是化神,我如何能有机会下手。
许麟这样推脱的说法,也在魔主的意料之中,这小家伙看来是极其不愿意接下这个活计,不过想想也对,终究只是一个弱小如蚁之辈。
抛出一个物件,在许麟下意识的接到手中的时候,魔主盯视着许麟道:“这是个比传讯玉佩还要名贵的东西,上面有本座的一滴本命精血蕴藏其中,只要你发现了玄德的踪迹,只需将你的一滴血液融化在玉佩之上即可,至于剩下的事情,本座自会打点。”
“玄德不在昆仑?”许麟看着手中那一块漆黑如墨的玉牌,入手微凉,却再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然后在魔主的注视下,将玉佩收了起来。
“那家伙的确不在昆仑!”魔主非常满意的看着许麟,因为他的动作,就已经代表他算是答应了。
想了一阵,魔主又是接着道:“昆仑,一时半会儿,这家伙是不敢回来了,想必躲藏到哪个旮旯角落,正在潜心疗伤,而你只需将他找出来,或者有什么线索都可以,并且那玉佩也可以传讯的,方法也是滴一滴鲜血,然后用意念传达即可。”
许麟点了点头,算是彻底的答应了下来,而魔主也是一笑道:“还算有个样子。”
这话说的极为讽刺,分明在挖苦许麟是一个叛徒,可这个叛徒,许麟不当也得当,只是怎么当,如何当,那又当别论了。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魔主极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却是向着台阶之下走去,每一步极缓,而给人的感觉,却又是极快。
许麟默默注视着这个高大的身影,知道魔主已然要走,因为那个伤,着实不轻。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教训了,目空一起的后果,就是这样,会让人难以接受。
“对了!“魔主忽然的回头,看向许麟,然后嘴角处,划出一道残忍的笑容,而眸子里的目光,却更加的森然道:“那一道剑息,你似乎还未完全炼化!”
许麟默然,也不去分辨什么,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对于眼前的魔主,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不要以为,那只是一道剑意而已!”魔主仍然盯视着许麟,在后者脸上终于起了某些变化的时候,魔主却是转过头来,脚下的步子,也是重新的迈出,而那声音却依旧在许麟的耳畔响起。
“本座那道剑意里面,留了些东西,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待你能真正的将其炼化的时候。是生如夏花,亦或是,如点滴落雨,可能也就有了选择,但却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再插不上手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终于完全的融入到了黑暗之中,再也不见其踪影,随之消失的,还有笼罩在黄字门廊上空的黑色光罩。
微凉的夜风,再一次吹拂到了许麟的脸庞,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的瞬间,许麟却是一屁股的再次坐到了地上,四下里的寂静无声,反而能更加的凸显许麟那极速跳动的心跳声。
赵老头儿死了,轩宇真人生死不知,玄德老祖又不知躲到了哪里,而自己呢?
许麟将身子彻底的躺在了地上,并目视着漫天的星斗,和那隐隐而现的月明,却是显得更加清冷起来。
血痕道人已然相遇,对于接下来要怎样处置这家伙,许麟的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反倒是高不可攀的魔主,让许麟很是头疼。不过最妙的是,这家伙现在也受了重伤,一时间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可最为麻烦的反而是自己体内的那道剑息,魔主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以许麟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一贯的行事作风,绝不是须弥掩盖之辈,也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欲盖弥彰了。
头枕冰凉的大地之上,眼观空中的云雾渐起,在若隐若现的星辰月光的照映下,那云,那天,却是更加的黑了,亦如此时许麟的心,全是一股阴暗的意味。
这天,已经开始在变了!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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