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解药不是解药。
听到真相的席辰水整个人都恍惚了,顿时处于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和后知后觉的害怕两种情感的矛盾之中。然而,只要一想到最可悲的右小嶷,被秦善借刀杀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他又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
人总是如此,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那就不会觉得更糟糕。
“可是你为何要多此一举,直接在酒水里下断生蛊不更方便吗?”席辰水还想垂死挣扎。
秦善问:“你觉得什么人最怕死?”
将药下在酒中,他无法确保人人都会饮下那酒。而将药下在“解药”上,这世上,谁最重自己的性命?当然是那些位高权重,将自我看得无比重要的人。
有一句话,秦善一直觉得很有道理。爬得越高的人,越是贪生怕死,越容易被利用。而他就是要通过断生蛊,去控制这些有地位又贪生怕死的人。当然,若不是蒲存息临时制不出那么多断生蛊,他也想一劳永逸,将整个江湖都一网打尽。
至于这些断生蛊是否真能控制住值得控制的人,这就不是秦善需要考虑的。只有五十枚“解药”在手,该分给哪些人,谁更有资格获得,这都是右小嶷需要操心的事。当然,一个月之后人们发现了真相,右小嶷必然也少不了麻烦,世人也会更憎恨秦善的狡猾。
可那一切,秦善在乎吗?
事实上,为了让聪明人右小嶷以及其他人,都相信他们已经中了断生蛊,而那五十枚药就是唯一的解药。秦善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至于成不成功,看此时席辰水的表情就知道了。
秦善看他脸色变来变去,慢悠悠加了一句。
“现在,整个江湖知道真相的只有你我,还有蒲存息。”
只有三人,意味着什么?席辰水可以回去捅破真相,解救江湖豪侠们于危难之中?
不,这意味即便他没有中毒,秦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认输了,我玩不起。”
席辰水生无可恋地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小爷我不反抗,任你宰割还不成吗?”
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善倒是觉得顺眼了些。
“既然你找到了这里,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秦善对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却比前面那些耸人听闻的真相,更让席辰水寒毛直竖。他下意识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蒲存息听到消息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悠然自得坐在桌前的秦善,还有一脸麻木望着墙壁的席辰水。
“怎么又多了一个人?”他嘀咕。
“来得正好,蒲谷主。”秦善开口,“这位是惊影席辰水,我想请你为他研制一种药。令人内力紊乱,宛若自废武功。”
蒲存息大吃一惊,“这可不比断生蛊容易!”
秦善说:“只求一个表象而已。”
“那就是假药!”蒲存息愤怒,觉得秦善是在挑战他作为医师的底线,“我从不做假药。”
“当然不是。只要外人探查都误以为服药者的确自废武功,内力尽失。对那些人来说,这就是真。”秦善好心劝说,“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并不易,天下间,只有蒲谷主有这样的本事。”
蒲存息听了,又洋洋得意道:“那也是。”
“劳烦蒲谷主。”
“可以是可以,不过下次你得把故事给我讲完。”
在得到保证后,蒲存息心满意足地走了。
席辰水在旁边听完全过程,觉得这个蒲存息比自己更容易被秦善糊弄,简直可怜。这样想想,受伤的心就抚慰了许多。
“还有你。”
送走蒲存息后,秦善对席辰水开口:“我需要你替我去几个地方,取几样东西,见几个人。”
席辰水静静看着他,突然问:“你就不担心我背叛你,再落得如三年前一样的下场?”
秦善回望他,许久,在屋内的空气都近乎凝结成冰时,道:
“你可以试试。”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席辰水,却像是透过他再看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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