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就将事情慢慢地说了出来。之前说到,明德找出了那个下毒的女大学生。大学生的账上有一笔转账,是十万块钱。这笔钱,是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大概两点多的时候,通过ATM机存到那个女大学生的账户上的。明德通过银行记录,找到了那个ATM机,然后通过摄像头找到了存钱的那个人。然后从那个人,顺藤摸瓜,找到了娄江源的秘书。
明德说完,看着梁健。梁健脸色阴沉,他想到了之前更换招待地点的事情。这事情看上去,好像就是娄江源做的。可再仔细一想,却更像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娄江源挖的陷阱。
可是,谁要这么害娄江源呢?
梁健问明德:“这件事,江源同志知道了吗?”
明德摇摇头,然后问:“我们要不要通知江源同志?”
梁健犹豫了,说到底他对娄江源虽然信任,却还是不那么信任。曾经有人说过,人都是会变得。万一,娄江源真的变了呢。
梁健想了好一会,问明德:“省里知道这些吗?”
明德回答:“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但要查到这些并不难。”
梁健一狠心,道:“江源同志那边暂时别告诉他了,免得影响了他的心情。不过,接下去你要抓紧一点,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德坐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梁书记,我认为江源同志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而且他也没理由啊!”
梁健看着他,道:“我也相信江源同志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你能这样跟省里的领导说吗?要证据!证据知道吗!我们要帮江源同志,就得在省里查到江源同志身上之前,把这件事的真相挖出来!”
“是,我知道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梁健说道:“对了,一定要保密。省里已经接管了这件事,按照规矩,我们是没有这个权力再插手这个事情的。”
“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明德说道。
他走后,梁健在心底琢磨了很久,娄江源这事情,到底是个陷阱呢,还是娄江源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理智上,梁健倾向于前者。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对梁健说:人都是会变的。
就好像当初,在罗贯中的事情上,娄江源忽然毫无征兆地就倒向了另一边。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梁健这是后遗症,怕了。
明德去查了,可是这事情如果是个陷阱,岂会那么容易让人翻出真相。如果不是陷阱,那本身就是真相的事情又如何查出另一个真相。明德愁了两天两夜,也没查出任何头绪来。尽管直觉告诉他,这事情背后肯定还有点什么。但直觉不能拿到法官面前去,更不能拿到领导面前去说。
这边还没查出真相,省里却已经查到了娄江源身上。
梁健也和汤姆约好了去看日出。看日出的地点是之前他和明月去过的那座山。后来他查过,那座山叫做悟道山。据说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人在座山上悟了道然后白日飞升。这只是传说,自然没人信。不过,那座山上的寺庙,据说挺灵,香火很旺盛。
这次想到去那里,梁健就想起了那块被他扔在保险箱里很久的圆玉。梁健出门前,想了想,将那东西带在了身上。他想,今天要是有机会,就问一问那老住持。
汤姆好像没见过中国的寺庙,下车看到那座在昏暗中显得无比神秘的古建筑,连连惊叹。梁健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了。差不多该有沙弥出来打扫了。
果然,没多久,寺庙的门就开了。一个小沙弥拿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扫帚走出来。这小沙弥估计是早就习惯了,看到门前昏暗中站着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也不怕,走上前,单手执礼,做了个揖,稚声稚气地说道:“几位施主,寺里今天不开放的。你们还是快快下山吧,山上露水重,小心染了湿气。”
小沙弥没多大年纪,估计也就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可爱极了。汤姆的秘书虽然对着梁健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但对这小沙弥,却是柔软了下来。她弯腰跟着小沙弥说起话来,声音温柔得就好像是春天温暖的阳光,秋天凉爽的风。
两人说了一会,小沙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梁健笑了笑,和声问他:“小师父,你们住持今天在吗?我有点事,想请教他。”
小沙弥眼睛盯着梁健,打量着他,像是在琢磨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过了会,他开口道:“那你们等等,我去问问。”
这时,天空开始放亮了。
梁健转过头,看向当初梁健和明月看日出的那个位置,微微一笑,道:“日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汤姆在旁边说道:“我忽然觉得,这里倒是挺不错的。高度可以,视角不错,风景也不错。这个古寺也可以做为一个景点。”
梁健笑了下,道:“这里对于你们安吉拉的项目来说,面积不够。而且,我推荐的那个地方,绝对不逊色于这里。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没有这个古寺。不过,那里也有这里没有的淳朴风情。”
汤姆哈哈笑了一声,没说话。倒是他边上的那位美女秘书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刚才跑进去的那个小沙弥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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