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是座谈会,整个过程枯燥无味,先是政商两界领导依次发言,然后又是几个企业代表发言。夏雷在会上玩手机,用PDF软件看明朝杨继渊所著的《针灸大成》。
智能机床的事情已经搞定,夏雷的精力也转移到了医术之上。他最初学医的动力之上来自101局的顾问身份。身为101局的顾问,以后肯定免不了要经历枪林弹雨的时候,有医术傍身,也多一份安全的保障。不过,随着他学医的时间增多,再加上修炼咏春秘诀有了一点内劲之后,他对这门国粹便越发着迷了,学习的动力也与日俱增。
没人能体会到他的感受,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能亲眼看见人体的内部构造,五脏六腑,甚至血管神经。他比这个世界上最最先进的医疗仪器更了解人的身体,他能轻易找到一个病人的病灶。这种情况下,只要他掌握相关的医术,他就能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神医!
学习中医,他主攻的是针灸治疗的领域。中医的药方他并没有深入研究,只是看了《神农本草经》,认识一些药材和了解它们的作用而已。他的计划是掌握了针灸这门医术之后就学西医方面的知识,毕竟西医差不多已经取代了中医,它更适合现代人。
他的计划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中西医结合,取两家之长融于一身。
看着书,时间也混得快。直到别人都起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才知道散会了,但这个会他却是开得云里雾里,连别人说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夏雷跟着参加会议的宾客离开了金凯迪大酒店,站在路边等车。来的时候他是坐胡厚的车来的,这会儿只有打车了。
站了一会儿,出租车没等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却停在了夏雷的身边。
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车窗放下,申屠天音从车窗里探出了头来,“夏先生,请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谢谢。”夏雷也没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坐在驾驶室里开车的是傅传福,夏雷上车之后他便看着车子驶入了车道,以五十码的缓慢速度往前开。这显然是在给坐在后座的申屠天音和夏雷创造谈话的条件。
“之前……”申屠天音打破了沉默,“我二叔很没礼貌,我替他向你道歉。”
夏雷笑了一下,“没什么,几句话而已,我还受得了,你不必为他向我道歉。”
申屠天音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东方重工,我听东方重工的工程师说你的德文很厉害,能看懂非常专业的德国设备的说明书,可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德国人究竟说了什么呢?”
夏雷有些尴尬地道:“我确实懂德文,可是……当时那个德国人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要是当面揭穿人家,不好吧?”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的原话是:你的侄女好像不高兴。”夏雷翻译了康拉德的原话。
申屠天音淡淡地道:“这确实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他后来却用一句谎话来掩饰,真有意思。”
“申屠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你二叔的关系好吗?”
申屠天音看着夏雷,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心中感到困扰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看见你二叔耳朵里戴着微型接收器,有人在为他翻译康拉德的话,他明明知道康拉德说了什么,可他却说他不懂德文,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确定?”
“我确定。”
“他这么做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申屠天音说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对他发火吗?”
夏雷摇了摇头。他其实当时就感到很奇怪,以为他对于申屠天音来说始终是一个外人,而申屠义却是她的二叔,那种情况下,她怎么会让他留下来,反而让申屠义走呢?不过这种问题,他根本不好开口问。
申屠天音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在我们申屠家族里,他是最想取我代之的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发现了一个女杀手吗?我怀疑她多半与我二叔有关。可惜,我一直没有查到证据。”
夏雷说道:”你明知道他想杀你,可你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你们申屠家那么多人,难道都容忍他胡来?”
申屠天音苦笑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很复杂,我爷爷一脉下来只有我爸跟我二叔。我父亲三年前中风,一直处在植物人的状态,我爷爷奶奶更加偏向我二叔。我二叔的儿子申屠天风是我爷爷这一脉的独子,被视为传宗接代的人,我爷爷奶奶更是疼爱有加。这么一种情况,我能拿他怎么办?每次我准备动他,我爷爷奶奶就又哭又闹,甚至以死相逼,我能怎么办?”
“你的叔伯兄弟呢?他们都不管吗?”
“他们?他们的眼里只有钱。说来很可笑,我们申屠家族几十号人,但我能相信的只有一个,福伯。”申屠天音的嘴角含着一丝苦涩的意味。
“你母亲呢?”
”我的情况其实和你一样,我母亲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一直没有再娶。父亲将我送到英国读书,直到三年前因为父亲中风,我才回来接管万象集团。从那个时候起,我二叔一家就对我阴奉阳违,恨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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