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她又哭问道:“这些年你好不好?打哪儿落脚?”方美慧也是一阵心酸,勉强笑道:“先起来,起来说话!”一面搀她起身,一面将往事略略说了说,又指着苏慕天道:“多亏幕天救了我命,平日里也承蒙他照料!”
丁如儿不住的流泪叹息,不住的细细打量苏慕天,听方美慧说完了,她两步走到苏慕天面前,道:“少堡主,您对夫人的救命大恩丁如儿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哪怕做牛做马定当报还!”说着,直挺挺跪了下去。
苏慕天慌忙跪下还礼,口中道:“快别如此,折煞晚辈了!”方美慧道:“从倾儿论,你应唤她阿姨。”苏慕天道:“阿姨,快快请起。江湖中人锄强扶弱急人之难本是常事,何况人命关天,侠义中人焉能袖手旁观?晚辈只是略尽绵软,实是寥姑娘好人好报,命不当绝。”
丁如儿一边起身,一边听他的振振之言,赞道:“少堡主果真英雄年少义薄云天。”苏慕天见她年纪与方美慧相若,却十分的显老,额角鬃边已密布皱纹。
丁如儿谢过苏慕天,回身又拉住方美慧上上下下的瞧看。忽见她身上的伤,丁如儿失口叫了起来:“夫人,您受了伤?!难道倾儿已经率众下手啦?”方美慧听出此话有异,遂含糊应了句:“是啊。”
丁如儿一下子怔住了,显得又愧又羞又急,再次跪倒大哭道:“——夫人,丁如儿对不起您,倾儿她……”丁如儿委屈的看了一眼苏慕天,欲言又止。方美慧刚说:“幕天不是外人……”那边苏慕天早道:“雨住了,我去去就来。”转身出去。
方美慧扶起丁如儿,两人席地而坐。“夫人,倾儿她,嗯,丁如儿有……负所托,这些年来,我,并未曾亲自……抚养她。”一言即出,方美慧峨眉蹙起惊疑不定。“……自从夫人走后,帮主性情大变,倾儿只跟了我六日,帮主便命左堂主抱走了倾儿。任凭丁如儿怎样的哀求、哭闹、软磨硬泡,帮主硬是不理,口里只说‘倾儿由本座亲自抚养,你不必费心!’所以,十六年来,我见到倾儿的次数有限,即使见到,匆匆几语,也劝不成什么……”
方美慧愈听愈恐惧,插口道:“苏慕天为何如此?”丁如儿叹息道:“帮主说他因多情所累,白白的丢人毁誉,因此,他要亲手栽培一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无情帮主。”
“啊!?”方美慧勃然发怒,“他混帐!怎么,害得我难以偷生不算,还要害我女儿?”
丁如儿皱眉道:“夫人息怒,这会子不是发火的时候。”她冷笑道:“果不负帮主厚望,倾儿冷过寒冰,杀人都不皱皱眉的。两年前,帮主传令禅位,倾儿顺理成章的做了无情帮的帮主。”
听至此处,方美慧想起倾儿那狠酷决决的眼神,问道:“千古情债的事儿,她也知道?”“嗯”。丁如儿点点头,“帮主禅位时曾道‘千古情债’乃无情帮的镇帮之宝,其中隐匿着极大的秘密,又说夫人您当初带走的,责令倾儿务必寻回。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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