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追加一信,称“要紧文章已略露一句,说必有激烈举动,吾弟须于题前径密电我方,索一数目……”。同日,应以专用密码给洪述祖发去密电,第一次提到宋遁初,称,“乔黄黎宋运动极烈,黎外均获华侨资助,公民党皆主举宋任总理。……已向日本购乔黄宋劣史,黄克敌下女合像,警厅供抄,宋犯骗案刑事提票,用照片辑印十万册,拟从横滨发行……”
6月5日,洪寄出两封快信,告知应的电报送到自己处后,他将会寻找门路转交他面呈国防军部,以求在吴大人处的进身之阶。
此后洪屡次催促应寄出“宋骗案由、提票、影片(照片)”,毫无结果。终于有些不耐烦的他6月16日致信应,“足下明眼人,必须设一妥法(总以取印件为是),或有激烈之举……”一周后的密电中他承诺应“毁宋酬勋位”。
同一天应致信洪,主动提出了“去宋”计划:“……事关大计,欲为釜底抽薪法。若不去宋,非特生出无穷是非,恐大局必为扰乱。……急急进行,复命有日。请俟之。”第二天他给洪发电报说,“梁山匪魁顷又四处扰乱,危险实甚,已发紧急命令设法剿捕,乞转呈,候示。”
18、19日,洪两次密电要他“应即照办”、“事速行”。
7月14日凌晨两点,宋遁初遇刺数小时后,应发出密电称“所发急令已达到,请先呈报”。9点,他又发密电称“匪魁已灭,我军一无伤亡,堪慰,望转呈”。
两天之后应夔丞被捕,得知消息,洪述祖即刻从上海逃往青岛德租界避祸。5月3日,他发表通电自辩,“一年以来,党争日剧,怪状百端,使全国陷于无政府地位,心窃痛之”,所以想“暴宋劣迹,毁宋名誉,使国民共弃之,以破其党派**……”,但他“并无夺其生命之意”,不应该把“毁宋”二字当作谋杀的证据。
革命党这下子可抓住了吴宸轩的把柄,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吴宸轩或者国防军任何人的指使,但是从洪、应等人的言辞中不难看出是在通过刺宋来邀功请赏,为投靠北方铺路。这就说明刺宋的幕后元凶正是躺枪的吴宸轩吴大官人。
其实用不着吴宸轩说的什么“请约法家将各项证据详细研究”,任何一个不带偏见的人通过客观分析公布的密件,都可以得出类似于程德全、应德宏的结论。光是分析那些函电,革命党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不难想象,其实当初能够自由接触这些原始材料的涉事者如能客观思考,有足够的正义感和勇气,本不难得出客观的结论。惜乎这些人没有这么做,因为党内的利益一口咬死吴氏杀宋的说法。对这种斯文扫地的作法,吴宸轩也只能谥之曰:
贻羞千古,
腾笑万方。
换句人话就是,“你的节操碎了一地,我也懒得鸟你,让大家看笑话去吧。”革命党的宣传尘嚣日上,除了租界报纸说点公道话之外,日本人的报纸也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几句,其他的方面都在保持沉默。连平日里火爆的国防军几位大将也都三缄其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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