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张燃住的公寓小区门口,安落突然迟疑了:“这是哪儿啊?”
张燃握着她的力度松了一点,“我家。”
安落小腿痛,脑袋越走越晕,索性蹲下来:“走不动了,我好困。”
张燃已经可以淡然地对待她的各种撒野了,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你就睡这里。”
说完安落还真的有趴下去的趋势,张燃摸了摸眉骨,蹲下去:“走不走?你要是睡这里,明天就上新闻了。”
安落眼睛闭上了。
张燃无言,移开视线无奈地看了几秒远方,转过身把安落架在背上。
旁边便利店胖胖的老板娘认识张燃,还一直以为他没有女朋友,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又在心里觉得张燃好暖好man,幸福而苦楚地看着他。
张燃转过头看了一眼老板娘,看了一下旁边的行李箱:“老板,麻烦帮我把箱子放店里,我明天来取。”
老板娘饱含热泪点头。
小区到公寓楼有些路,安落好像真的睡着了,张燃走在深夜安静的树下,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安落躺在张燃背上觉得很舒服,双手不自觉揽紧了他的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张燃感觉到她温热芬芳的气息,一丝一缕喷洒在他的耳后,酥酥.痒痒。
耳后像是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挠,没有视觉和听觉的干扰,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动了一下肩膀想让她调整动作,却换来她一声轻哼,无意识的,没有伪装防备的嘤咛,在耳畔轻缓柔软。
寒冬十二月的深夜,他居然有点热。
回到公寓,张燃把安落放在沙发上,转过身看她,安落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重心不稳,被填满的安全感猛然抽离。
她下意识想要留住刚才的温存,半靠在沙发上从正面抱住张燃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
张燃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柔软,她的手臂紧紧环着他。
她这样抱着他,让他想起最原始的、索求被抱的婴儿,那是寻求安全感的姿势。
又不由得想起刚才她喝醉酒时说的话,在这个城市,她举目无亲,只有一个人。
他垂在两侧的手臂渐渐抬起,一手抚住她的背,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后脑。
安落的不安渐渐退去,动作也松弛下来,张燃松开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愣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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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安落醒来的时候昼光洒满阳台,墙上有阳光叠在树叶上的影子,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墙壁是月白色,淡蓝接近无限透明。
安落像是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似乎马上就可以听见妈妈叫自己起床的声音,还有小笼包的蒸汽香味。绝对的安心,时间悠远漫长。
不过安落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大的卧室,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床很软很大,是双人床。
酒店?不像!
难道是穿越了?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又发现自己穿着外套睡觉,连牛仔裤都没脱。
等等,昨天她遇见了张教练是不是?……然后呢?
她抓了抓头发走出房间,是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简约大方,不像是女人的房子,难道是……
“你失忆了吗?”
张燃看着站在客厅皱着眉紧张兮兮张望四周的安落。
安落转头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张燃,只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灰色兔绒毛衣,露出一点锁骨,下身是黑色休闲裤,白色拖鞋,身形颀长。
还拿着一杯不知道装着燕麦还是咖啡的马克杯,啜了一口,抬眼看她。
安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直愣愣地看着张燃,没说出话来。
张燃走过去,“你昨天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儿。”
安落元神缓缓归位,目光聚集了,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挤出一个“谢谢”。
张燃黑发微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又看向安落:“冰箱里有早餐,你随便挑,最好微波炉叮一下。”
安落都快要裂在原地了,心头百感交集。
意思是:她喝醉了,被张教练不知以什么方式搞到家里来,然后她在他家睡了一晚。
她连张教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好吗?怎么就在他家睡上了?还有,他穿得这么家居态度这么随意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
安落迅速摸了一下全身,连内衣都穿得好好的,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啊!
张燃瞥着站在那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气一会儿把全身摸遍的女人,心头有些好笑,她以为自己对她干了什么?
“你在做养生操?”张燃敛了笑看着安落。
安落正在抓头,赶紧停下动作,元神再次归位。
刚才他叫她干什么来着?哦对,早饭!
她坐在餐桌,拿着三明治食不知味地咬着,一边喝了口牛奶,顿了顿,开口:“张教练,我昨儿喝醉酒没干什么事吧?”
安落一喝醉酒准得出事。
张燃想了想:“没干什么。”
安落长舒一口气。
“也就是在马路边唱歌,躺在大街上不走而已。”张燃喝了一口咖啡平静地补充。
安落一口牛奶呛在喉咙,猛烈咳嗽起来。
安落简直不敢想,剧烈的咳嗽之后迟迟不能冷静下来,看着淡定得一如岑僧的张燃,心里“千感交际”,犹豫了一会儿:“那……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安落微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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