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在说些什么?”白陌泯似觉不对劲,他抬步上前,不料,有身影比他更快,白衣荡漾,东方陵顷已落入秋雪宣的身旁,抬手诊着她脉象一探,微微蹙眉,又骤然放下,沉声道:“剧毒侵入了五脏六腑,已回天乏术。”
白陌泯身体一滞,倾身用手指在她鼻翼探了探气息,神色微沉,突地,“嘭”地接连数声爆炸巨响,整个岩洞地动山摇,无数的碎石从上前跌落,似要马上塌陷。
“不好,快走,有人在炸山。”宋楚低促一声。
东方陵顷与白陌泯脸色微变,两人顺手便抓住秋雪宣与容谨轲的尸体,上一秒,猛提轻功迅速窜出洞外,下一秒,那岩洞霍然踏陷。
晚秋的风吹得越发有些凉了,翼镇外的阵法因季舒玄的死轰然碎裂,住在翼镇里的人得此消息,立刻收拾行囊匆匆离了去。当宋楚等人埋葬好了秋雪宣与容谨轲的尸体,回到翼镇,除了司空月与惊云等少数几人留在此处,若大的翼镇已成了一座空城。
而宋楚这才知,原来墓穴中的炸药是司空月等人所放,因为见她与东方陵顷迟迟未出,这才想用炸山的方法将幕后之人逼出。没想到那幕后之人未曾逼出,她们却自行出了来,借用司空月一句话便是:“祸害活千年。髹”
当天,白陌泯便与她们辞了行。
而宋楚与东方陵顷和司空月三人,目的都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在这翼镇休息一日之后,自然也就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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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一望无际的辽阔,山路逶迤起伏,草丛长得老高,极适合隐蔽藏人,静谧的四周轻缓的马蹄声缓缓响起。
“有肥羊来了。”藏在草丛中的几个蒙面大汉眸色狂喜,透过草丛的细缝便可以看到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而来。
那为首的独眼龙见目标接近,他将头顶上遮太阳的草帽往旁边一丢,吐了一口痰,大声叫道:“行动。”
刹时,草丛中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近十个壮汉从草丛中窜出身来,拦住那马车的去路,各个穷凶极恶,手持大刀,干净利索的紧。
马车外赶路的女子“吁”地一声勒紧马蝇,便听那为首的独眼龙粗旷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他身后另一个壮汉伸直了脖子,接道:“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
“呵呵……”车厢内一道空谷幽兰的声音愉快笑出了声。“看吧,我说的没错,这条路准会有出乎意料的惊喜。”
另一道轻风拂耳般的声音透幔而出:“真不知,遇到你,是他们的幸还是不幸。”
“废话少说,识相的赶紧将银子交出来。”那为首的独眼龙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车厢幔帘无风自动,他语声还未落地,只觉面庞劲风扫来,“啪”地一声,脸颊剧痛,耳朵嗡嗡炸响,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做为一个合格的抢劫团伙,难道你们只劫财就不劫色吗?”车厢内又一道勾人心魄的声音响起,声音魅惑天生,令人辨不出是男是女。
劫色?
独眼龙目光一亮,立刻将刚刚那一巴掌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猥琐笑道:“若是姑娘愿意,在下全寨可乐意效劳。”
竟然还有自愿送上门的?
那数名壮汉左右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正当他们笑得前翻后仰,轻风拂过,“啪”的传出一道道清脆声响,在这静谧的山中份外响亮。
众人止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被打肿的半边脸,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们刚刚被甩了一巴掌,甚至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出手?
“觊觎本公子美貌之人如此之多,不过大多数都有来无回,不死既疯,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本公子的心情,你们是要自行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那群壮汉深知碰到了一个厉害角色,顾不得脸颊疼痛,双膝“噗通”跪地,哭天抹泪连连求饶,“大侠,我们知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该死,求您见我们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饶了我们,放我们离去吧。”
“真是无趣。”那道空谷幽兰的声音慵懒开口,“怎么你们抢劫的,还那么没志气?枉费我还特地多绕了一天到了这里。”
那群壮汉狂汗。
特地多绕了一天过来?
就是,为了让他们打劫?
这世上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见车厢内未有声响,为首的独眼龙用眼神提醒旁边的人借机溜走,众人会意,脚步往后挪动刚欲溜走,
便听那道声音继续道:“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身体一顿。
“人可以走,但钱得留下,最近本少手中极不宽裕。”
那独眼龙一口气显些没喘上来。
平日里都是他们打劫,想不到今日竟然被别人给打劫了。
他算是明白了,因为手中不宽裕,所以他们特地多绕了一天到了这里,为的就是以黑吃黑,怎么还TMD偏偏这么倒霉让他们给遇见了。
他哭丧着脸回过头,“可是我们也没钱啊。”
“本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轿中的人语气极为轻松,好不快哉,“竟然没钱那便留下一只手吧!”
众人心底叫苦连天,忙不跌的从袖中,怀中,口袋中,掏出着小碎银子自动上缴了去。
“惊云去搜一下,若是还私自藏有的,藏哪便废哪!”
“是……”惊云颔首,正欲跳下马车。
藏哪废哪?
那还得了?
众人心底一惊,迅速将鞋底,裤裆内的银票搜了出来,殷勤的递了上去,许久,见马车内未在传出声音,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如火般煎熬,他们刚欲开口,这才听到车厢内那道空谷幽兰的声音轻叹了一声,“走了这么远的路也饿了,惊云启程吧。”
车厢外的女子会意,拿起马鞭“驾”地一声朝前行驶而去。
那群壮汉顿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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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此时虽已日落西山,行人仍旧川流不息,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
距离城外最近的一间悦来客栈外,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厢内一只白臂纤长的手将幔帘缓缓撩起,门外管招待的小伙计双目一亮,知有大生意来了,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献媚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他目光本就随意一扫,却因这一瞬生生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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