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竟突然沉默了,我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说的话真的太过份,我看着他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说,“我去和她道歉!”
或者真的像林竟和余天说的那样吧,苏绿真的没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以为是的直觉和对她的妒忌心在作祟,我习惯了被人当做中心的感觉,所以我会没办法接受她突然闯进我生活,一点点的剥夺我曾经以为最重要,也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也许爱情真的是应该凌驾于友情之上的。
临走前我转身看了看林竟,他也在默默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里有淡淡的歉意,他说,“对不起。”
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一刻我觉得,我曾经珍视过的一些东西原来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我在余天的办公室门外找到苏绿,她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我把她手上的信封抢过来,“如果真是我误会了你什么,那么我和你道歉。”
“是吗?”苏绿笑着看我,看来她对我会来和她道歉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你真的相信只是误会吗?”
“我希望是。”尽管我很希望这个女人从来没出现过,但当一切已经真实发生了的时候,我根本无力抵抗,“林竟对你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
我不想再多看苏绿一眼了,在把那个装着辞职信的信封撕碎扔进垃圾桶之后,我飞快的逃掉了。如果那注定是一场撕心裂肺的争斗,那么我怂了,我选择在开始前就退出游戏。
可惜我不知道,苏绿并不是那么想的。
我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在那里等我的余天,我朝着他跑过去,他皱了皱眉,然后在我靠近前张开手,轻轻抱着我。
我把头贴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当我抬起头之后,他看着我,用淡淡的很温柔的嗓音问,“休息几天,我带你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嗯。”我仰着头看他。
因为公司的事情余天并不能离开太久,我们计划加上周末的时间只去三天。
余天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我们所在城市附近的一个小村子,从地图上看是很近的距离,但因为山路曲折,我们在下班后直接开车过去,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车子停下后,余天才叫醒了我。
“司喜,醒醒,我们到了。”
听到余天的声音,我有了些安心,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他正笑着看我。
车子停在一条小河边上,背后是一片玉米田地,特空旷,但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余天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不像城市里的男孩子那样娇生惯养,他打开车门,三两下就爬到的车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也站在下面看他,“你干嘛啊?”
“上来啊。”余天朝着我伸出手。
我在下面笑话他怎么一百多万的车子就用来踩的啊,余天不理我,直接用行动表示,他跳下来然后直接拉着我一起回去。
我们并肩的坐在车顶上,我仰着头,发现这里的星空真的很好看,有点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或者是科教杂志里的星空,每一颗都很清晰,就是不会闪。
这也是我第一次到余天长大的地方,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之间一定一定会发生一些变化。果然,余天给我讲了他小时候的故事。
他是被外婆带大的,就在这个村子里。因为他从生下来就有食物敏感症,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能吃,连医生都说这样的孩子很难养活。可他活下来了,虽然从小就比其他孩子瘦弱,但是他很努力,生活也是,读书也是。外婆去世后他才被阿姨接到城市里,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时候,那时候他还黑黑瘦瘦的。
我问余天他的爸爸妈妈呢。
他低下头,露出一个苦笑,然后轻轻握着我的手,“司喜你知道吗,我很怕被遗弃的感觉。”
从小,因为那个病被遗弃,其实他一直都是很介意的。而我,是第二个遗弃他的人。
我突然被一种强大的自责感包围起来,我对余天说对不起。第一次这样的发自肺腑,他笑着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我摇摇头,我真的好心疼他,余天和我提起了他的小时候,但却始终没有告诉我,在我离开的那段日子他究竟是怎么过的。我甚至觉得哪怕这几年他完全变成我认不出的样子,也还是我的错。
我不敢问他,我怕我会不小心撕开他阔别已久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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