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根遭罪的手指,我和余天的第一次吵架不了了之,他事后和我解释过,也保证不会再管别人的事,但我那点儿悲观主义和自卑感却没有减少半分,我不爱碰他的手机了。
这样的情绪,余天也有。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骨子里是很像的两个人,深爱着又缺乏安全感。我明白在这种关系不冷不热的情况下,其实如果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也许我们又能回到几天前的甜蜜,而这个进一步,其实还是滚床单那回事儿。
有点儿俗,但我们就是俗人。
在余天看来,我们只有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更有安全感,我却把拒绝发生当做对自己的最后一层保护。我手指受伤的这几天,他也诱惑过,开过玩笑,但每一次快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还是不行。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甚至不像之前那样每天和我在床上腻歪好久,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也不让我煮饭做家务了,每天都是叫了外卖,我们俩面对面的吃,表面上看起来还挺愉快的,吃完饭他继续忙他的,我就在一边看言情小说。
看的悲春伤秋,余天偶尔注意到会过来哄哄我,语气柔柔的。然后他走开,我继续悲。
我知道余天是真的很忙,如果不是为了等我手指完全恢复,他已经回公司了,他对我的照顾也完全不是敷衍,那种真真切切的疼爱我比谁都清楚。
但我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恶劣了。
我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却不懂该怎么爱他,我明白谈恋爱这个名词,可我好像并不会谈恋爱。有时我在想,如果余天永远都这么忙,他身边需要的是不是就只是一个会说话会走会笑的人偶,无聊了可以说说话,心情好了可以逗一逗,晚上还能那个啥。最好那人偶是带开关的,不开心见到她的时候就关掉,锁进柜子里。
只是不能给别人罢了。
于是,在我手指上的纱布拆下去的第二天我就不再去余天的小房子了,他也开始回到公司办公。当然,我是个不用上班的大闲人,我开始整天呆在家里,我和淳子一起去逛街,买了一大包零食。
淳子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说没。我和余天的事儿,暂时还只是地下情,是我不让他公开的,就好像刚怀孕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担心一样,我总怕这事儿一说出去就黄了。
我不知道淳子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要生孩子,我也听人说过孩子也是用来维系两个人的感情的。也是,一开始一对儿什么都不懂的小情侣,第一次吵架就拉个手,第二次就抱一抱,第三次就亲亲嘴儿,然后滚床单,每一次感情都能得到一不小的升华。
再接下来,滚床单这个技能又能升级好几次,当床单也滚不出新花样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要个孩子了。未来的日子,两个人养一个小祖宗,哪还有精力吵架闹分手。
或者一辈子,真能这么凑合的很完美。
我这么说的时候,淳子特鄙视的瞪着我,“想什么呢!”
想余天呢呗。这两天,我们的联系变的特公式化,每天准时三个电话,分布在早午饭之后,说着再甜的情话,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这种空荡的另一个别名就叫做想念,我有点儿后悔不去找他了,在我开始后湖的时候我又抹不开面儿了。
和淳子分手后我拎着我的零食回家,继续和灾难片儿约会,自从我把自己闷在家里之后,和林悦碰面的机会也变多。
这天他又提前下班,换了拖鞋直接坐到我旁边。我挪开,他跟上,我再挪,他继续跟着我。直到我们俩快贴到一块儿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林悦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差点儿倒在他身上。
我恶劣的心情又被激发出来,“你有完吗!”
林悦被我闹了一下不止不生气,反而笑了一下。说真的,我觉得他那个笑特腹黑,他说,“司喜,你看,你不幸福。”
这句话害我郁郁寡欢一下午,又一晚上,晚饭后我拒接了余天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很想把这种情绪传达顺便传染给他。
这几天,虽然算不上冷战,但却让我很不舒服,我甚至希望我可以和余天再热热烈烈的吵一架,当然这次我不会让自己那么倒霉的受伤了,吵架之后哪怕他拉着我陪他去滚床单我也绝对不反抗。
我,想通了。
临睡前,我决定给余天发一条短信,删删改改的好几行,最后只留下四个字。
“我想你了。”
过了快十分钟,他才回复,竟然只有特欠揍的一个字。
“嗯?”
我气的不行,但还是重新编辑,“我想你啦!”
“那你现在来我这。”
不去!一定不能去,我凭什么这么听他的啊,我回复,“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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