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延杏盯着纸面,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郑剑书走出门外,却没看见任何人。他突然回身,正好抓住一个女子的手腕。
"哎呀,好疼啊,先生你干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
郑剑书回头一看,竟然是商颖。
"救命啊,有人想。。。"
"好,我松手。"
一看他松手,商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郑剑书上下打量了她,商颖穿着浅绿色的女装,看起来不是偷东西的打扮,尤其腰上还戴着吴府的客牌。
"你来这里干什么?"
"做裁缝啊。"</div>
"真的假的?腰牌是哪里顺来的吧?"
"你自己去问问,你还没来吴府前,我早就能在这自由出入了。"
郑剑书将信将疑。
"郑顺礼,本事大了啊。来吴府教书了,听说那个恶少吴延枫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兴、安两府最近都传出言语,说是在新教师来了以后,延枫少爷规矩了不少,很久没出去跟狐朋狗友厮混了。
"混口饭吃而已。倒是你来这干什么,准备下水摸鱼啊。"
"吴府的鱼可没那么好摸。"
"这还不好摸,他们连扎果脯的签字,都是银做的。随手顺出去,都能当钱花。"
"小件的我瞧不上,大件的我销不了,吴府的东西太惹眼。还不如老老实实当我的裁缝,姐姐妹妹们随便给我点赏钱,都比我费力偷个东西好挣多了。"
"你真不偷东西了?"
"哎,你真是个傻瓜。"商颖说,"吴府内外,手脚最干净的人,就是我这个做贼的了。"
"你是说仆人们平时没少顺东西?"
商颖笑而不语。
"你整天担心我干嘛?"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凑到了郑剑书脸前。
"郑先生,你自身难保啊。"
"我穷成这样,自身早就难保了。"
"府里的人你认识多少?"
"不认识多少。"
"我猜也是。"
商颖绕到他的身后。
"江南织造是谁,你总知道吧?"
"兴国公吴荃锌。"
"不错,国公位有两个,织造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可以密奏皇帝的江南织造,只有一个。"
"所以有人眼红。"
"吴荃锌一个死硬文人,却当了江南织造,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吴大人大公无私,一心为国,忠肝义。。。"
"好了,别说废话。"
"我猜是因为他爹吧。"
"没错,他爹前兴国公吴致语,一直和兄弟安国公吴致文明争暗斗。吴致语的女儿嫁了亲王,又有儿子吴荃石这个众望所归的人才,可惜。。。"
吴荃石死了。
"后来吴志语没多久也死了,留下遗孀镇着府里。其他子孙,都是些酒囊饭袋,唯独一个吴延枫算是有些隐才。但兴国府只有吴延枫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隔壁安国府可是有一群虎狼之辈,而且安国公吴致文还活得好好的。他光是看着晚辈吴荃锌坐在江南织造位置上,就已经忍不了了,更不会让这个位置有可能落到吴延枫手上。"
商颖的手,勾过郑剑书身前。
"所以你学生吴延枫每天一幅不务正业的样子,这是他自保的手段。装作这个样子让安国府的人放心,才没人打他的主意。"
"我看,吴延枫是真的不明白这些。"
"那他最好赶快明白,因为他现在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郑剑书话才出口,自己就想明白了。
"大家都传说是你管住了吴延枫。"
"这样看起来,我就像是他的谋士,让他有了争夺江南织造的野心。"
"恭喜你啊,郑先生,你说不定会比吴延枫还先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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